语罢,楚扶暄无意与陌生人啰嗦,可瞧了瞧祁应竹,担心这样的回答太草率,或许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误解。
毕竟两人没实质的感情,早已定下过界限,如果讲得模棱两可,计较起来仿佛他心术不正,也容易让祁应竹觉得膈应。
为了避免有误解,他朝那人斟酌:“我们确实是一起旅游的同事,看到大家那么开心,突然想拖他也来试试。”
听他如此撇清,祁应竹也不动声色地瞥过去,表情不光没有因此舒缓,反而有一些别扭。
两个人由此各怀心思,之后分别错了好几拍,不是祁应竹进得太早,就是楚扶暄退得太迟。
画面简直一塌糊涂,楚扶暄暂停去喝水,喊服务员把果汁换成葡萄酒。
他纳闷,自己的解释是摸着良心讲话,没有任何曲解之处,为什么讲完有股低气压挥之不去?
想完,他再度去看祁应竹,怀疑他俩头顶有乌云即将凝成实质。
楚扶暄:“……”
他张了张嘴,准备和祁应竹说些什么,然而没等他开口,被旁人的询问所打断。
楚扶暄小幅度地晃着杯子,模样疑似在品酒,其实在旁睐那人在面前说得眉飞色舞。
大体意思是之前留意到他俩在玩,感觉祁应竹学得很好,既然同事休息,问他要不要和大家练习。
窸窸窣窣讲了半天,顺带提到祁应竹个子很高,问他有没有一米九。
楚扶暄假装不会英语,却被祁应竹找上来:“Spruce。”
楚扶暄:?
“我听不懂,能不能辛苦解释。”祁应竹用中文说。
楚扶暄:??
谁昨天在酒店里一通电话接着一通电话,全程与海外人员对答流利,甚至争得有来有回?
如果他的记忆没被篡改,他俩相亲的开头都是英语?没见祁应竹漏下过哪个话茬!
他腹诽着,傲慢道:“没听懂就装傻,你聘请翻译了吗?我才不想讲。”
“现在请你来得及么?”祁应竹淡淡说,“帮我答复一下,我有家室了,跟别人接触的话我老婆要生气。”
楚扶暄几近捏碎玻璃杯,义正词严道:“你乱讲。”
祁应竹言辞凿凿:“那就我自己生气,不好意思,我做人比较封建,已婚的和外面有物种隔离。”
楚扶暄:“……”
天哪,一张证可以上升到人类进化的高度?他以为上下级或甲乙方才有这种屏障。
他俩性情不太一样,祁应竹说不理是真的无所谓,在他自身留意的范围之外,没打算体贴四周感受。
但楚扶暄温和许多,比较考虑旁人的颜面,最后含蓄地推拒了搭话。
“他没有一米九,新手教学也费劲,我险些被撞好几次。”他跟人说,“不能放出来祸害其他人。”
祁应竹嗤道:“一个劲地泼脏水,你也冲过来才能撞上。”
“谁说自己没法英文交流的来着,现在我去替你打圆场,又一下子明明白白?”楚扶暄嫌他聒噪,呛他。
祁应竹慢条斯理:“语言代沟不利于夫妻和谐,我只能尽快提高文化素养。”
楚扶暄倍感理由好笑,挑刺:“分床也影响和谐,没见你乐意一起睡,装什么有觉悟。”
尽管他们旅游在一张床凑合,可这是楚扶暄提出,祁应竹还试图挤到沙发上,如今竟摆得那么有认知。
话音落下,这次却真的有了歧义,祁应竹意外地一顿。
楚扶暄看他神色变换,也意识到了问题,急忙澄清:“我没说我乐意!”
可惜为时已晚,祁应竹颇为复杂地“哦”了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如果可以,楚扶暄希望他能信,总不至于如此自恋吧?
他俩相处那么久,也没有眉来眼去过,要谈暧昧从何聊起啊?
楚扶暄恍惚完,嘬了口葡萄酒,忽地察觉环绕他俩的低气压消散不少。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