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操作是让候选人留几个前同事的电话,主要是通过联络确定工作的真实性,最多再问问离职原因。
然而有的公司远不止如此,会通过社会资源去额外打探,深挖候选方的过往经历,或者可以称之为个人隐私。
由于候选人和公司之间,地位很难真正实现平等,这种行为尽管触及底线,可往往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
如果是高管面试,介于高昂的交涉和聘用成本,摸底环节甚至可能提前展开,一边在面试一边就开始暗自打听。
HR事后提交分析报告,估计加了一些相关内容,但祁应竹不认为楚扶暄能有什么问题。
“他在鸿拟通过了背调,该关注的几个方面都很正常。”他道,“别的那属于风言风语。”
“我和Spruce打过交道,相信就算他有点小瑕疵,业务方也会抬一手。”友商道。
“这会儿跟你提,你可以当是没听到过,我也不保证真假,主要是担心万一暴雷,血溅你身上了你还完全没谱。”
祁应竹看了眼腕表,觉得这个点回家太早,去高铁站接上楚扶暄正好。
不乐意与友商兜圈子,他道:“所以楚扶暄有过什么事,贵司认为他危险?”
他一边问着,一边拿出车钥匙,看上去是完全不打算磨蹭了。
只是听到友商的回答,祁应竹皱起眉,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我也很吃惊才找你聊聊,Spruce瞧着比我开心多了。”友商道,“尽管说是说他有严重的焦虑症。”
第50章 刺挠生痒
世上难得顺风顺水,而且身在淘汰激烈的风暴圈里,人并非铜墙铁壁,产生忧怖、焦灼这类消极情绪,也是正常感知的一部分。
但能被友商说成“严重的焦虑症”,实际绝对非同小可,只是没有详细铺开。
那具体的情况是怎样,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念书时候的事情么,还是工作之后?曾经是什么这般压垮了他?
一时间,祁应竹有许多不解,然而看着友商,却没有表现出疑惑。
他觉得这时候不能流露动摇,哪怕是一句潜意识的追问。
“合着是这样,做背景调查潜伏到医院去了。”祁应竹冷硬地说。
他再敷衍扯了下嘴角:“不过Spruce是比你开心,在我这里顺利转正,一群同事整天朝他说笑卖乖,跟高层们相处得也好。”
他在传递一个信息,楚扶暄不仅能力优秀,人际处理上也是驾轻就熟,职场素养挑不出毛病。
站在用人角度,一个团队的核心要求稳固,而楚扶暄从来没掉过链子,有哪里值得质疑?用一份上不得台面的报告么?
那对楚扶暄不公平,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凭什么被当成危险品去揣测。
“是,因为他看上去太牢靠,所以发现他生病,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啊。”友商唏嘘。
楚扶暄被查到这些,八成是医疗记录被泄露,本就是打探的手段出格,但凡有点脑子,也不可能以此宣扬。
但防止万一,祁应竹多关照了下,替楚扶暄撇清。
“这件事情大概是弄错了,我们听过就打住,你别和其他人扯到,免得多惹一些麻烦。”
破天荒地被特意嘱咐,友商倍感匪夷所思,登时太阳穴一跳。
“原来你做领导走的是体贴路线,这么懂得护着员工,我以为你偏向铁腕,之前有点误会。”他反思。
如果鸿拟的其他同事听到这句话,百分百会尖叫阻止,总经理体贴什么?就是铁腕,不准反思!
仗着没有知情人士在场,祁应竹毫不心虚,接受了友商的检讨。
“替大家考虑,Spruce不是软柿子,如果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小动作,大概会连夜去考律师证。”
友商哭笑不得,保证:“那份报告就我可以看,人事也没权限往外说,刚才讲了,我只和你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