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美妇，芳龄四十五。

哦，不是天然子看出来的，是对方自己说的。对方没有半点忌讳，一股脑倒出自己有仨女儿，大女儿二十岁，二女儿十八岁，三女儿十六岁，要招婿，不奢求把他们师徒四人全留下来，留下一位已经是心满意足。

天然子随口一问：“你说你们家里只有四个人在住？”

“先夫去世，公姑早亡，但宅子里除我们四人，尚有一女童侍候。”

天然子不禁深思，难道他真的那么像傻子？

深山老林里的大宅子住着如花似玉好吧，至少当娘的是如花似玉，那仨女儿还没有见到的美人，勉强可以说美人是喜欢深林幽静，住在山里找清静，问题是大宅子里有且仅有一个下人，忒古怪了吧。谁来打扫干净？靠老母亲和三个小姑娘外加一个丫鬟，天一亮马上爬起来，从早打扫到晚吗？

顺便，娘家姓贾，夫家姓莫，真是有够敷衍的。

美妇尚不知天然子早看穿她们的不对劲，仍在说：“我的女儿们，自小充当儿子养，儒学经典，吟诗作对，无一不精……”

天然子微笑着打断她的话：“既是如此，不如请令爱对个对子？我也不为难她们，就……随随便便对一下「烟锁池塘柳」吧。”

美妇：“……”

“不会？那……「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锡壶惜乎」吧。”

美妇：“……”

“试试「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美妇磨磨牙，金蝉子哪怕转世，也果然是个难缠的小混球，那些对子后世有人对出来了，然而她们能用吗？用了那叫抄袭！他们一群菩萨搞文学抄袭，要不要脸！

天然子面露失望之色：“全部不会，说哪门子的无一不精。”

后面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天然子侧耳：“什么声音？”

美妇强颜欢笑：“哦，小妇人寂寞，家中养有小狸奴，性情顽劣，应当是其玩闹间不慎推倒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