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得到当时场景了。佛祖面带微笑走进大殿，八百罗汉随侍，彼时尚是卷帘大将的悟净意外打碎玻璃盏，八百刀斧手……咳，八百罗汉条件反射齐齐向前跨步，中间正好围着佛祖那几位喝一声，手上武棍就架在如来脖子上。

别说佛祖本人，天庭神仙们都是当场懵逼的。

大鹦鹉：“怪不得那段时间有流言说是如来功高盖主，玉帝打算卸磨杀驴。还有流言是灵山要反了天庭，密谋谋反。我说如来那整天想着退休的家伙，怎么会去干谋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悟空放肆大笑。

看到如来倒霉，他便十分开心。

悟净：“事实如此，请问能放开我了吗。”

悟空放下手，悟净上前一步，对着天然子下拜：“师父，悟净定然在取经路上护你周全。”

起身：“现在悟净就送你过河。”

手中笔一挥，一片片荷叶铺在水面上，好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色，天然子试探性上脚，荷叶稳稳托住他，只余下水波散开涟漪。

熊罴一个泰山压顶蹦到另外一片荷叶上，彻底放下面子，又是打滚，又是蹦跶，速度飞快从河一头跑到另一头，折腾几个来回看莲叶依旧是稳稳当当的，欢欢喜喜用肉爪拱手：“圣僧，荷叶没问题，不怕中途沉下去。”

大鹦鹉疑惑：“沉是不怕沉，但是取经不是不可以用法术吗？”

悟净道：“若是寻常不可用，可是我用的法术，和师父有关联。”

天然子：“是因果？”

他到底留有多少起因果给自己？

“并非。”悟净从袖子里拖出一串骷髅头，和他脖子上的那一串骷髅头相似，同样是有九个，“百年前我自请下凡到流沙河后，看到河水中飘着九个骷髅头，久久不见沉下去。河中困着九缕魂魄，皆是被淹死，心有执念，不愿去投胎。他们曾是取经人，死在流沙河中，毕生心愿是去到灵山，取得真经，听闻师父会经过此处，他们愿以残念护师父过河。我所用的非是颜料，实是他们的念想。”

“所以，只有这一河允许用法术。”悟净总结完，手中骷髅头发出幽幽白光，一闪一闪，仿佛在赞同他说的话。

天然子认认真真对着骷髅头行礼，“多谢几位前辈高义，贫僧必定为众生取回三藏真经，使其传扬。”

九个骷髅头瞬间化为白粉，随风而去。

悟净道：“他们的执念散了。”

天然子垂眸：“阿弥陀佛。”

*

九月深秋，八戒可没有日头毒辣的借口经常休息了。不过他倒也过得比以前松快，悟净是实诚人，帮八戒分担一半行李之所以不分完，是悟空不许，说是不能让八戒半点活不干。

令八戒尤其愉悦的是，今天终于不需要在野外露宿啦，帐篷睡起来不差，可床铺更软！

前方的豪宅又大又宽敞，那床定然是又软又舒坦。

天然子远望那宅院，摸摸下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突然出现一座大宅子，不是傻子便是妖怪。哦，或许是傻子妖怪。”

悟空看一眼宅子上方的祥云，明白不可以泄露天机，笑而不语。

“嗐，管他是傻子还是妖怪呢，总归我们今晚有地方住。”八戒抓一把放在袖子口袋里的糕点进嘴里，囫囵下去，抖抖袖子，一阵碎屑，“如果是妖怪，好妖怪，我们好生分说，借宿一晚；坏妖怪，想骗我们进去，吃掉我们，正好打杀，同样能住一晚，怎么都不亏。”

天然子拉动缰绳，白骨马立刻往宅子方向去。天然子不忘补一句：“八戒，为师觉得你说的甚是有道理，我们立即去敲门吧。”

到门前，天然子示意八戒去敲门，然后一手一个，拉着悟空和悟净后退，八戒敲完门回头一看，好家伙，退出……起码有三十步距离。

八戒：“……”

“师父，你也太厚此薄彼了。”

“胡说，八戒，为师是相信你！别说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