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面?前,双眸荡着一层幽幽青光,她手心托着一朵青色灵芝,“但这阵对付旁的妖怪无用,对付你?却恰到好处。”

岁初冷着脸隔着荆棘看向她,脚腕被荆棘刺伤的疼痛并非没有察觉,只是此时此刻,所有的痛都比不?得被人暗算的怒意。

她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法?,斩之不?尽,源源不?断,不?是借由妖力启动,却以妖力为供养。

“大人料的不?错,殷上神?难缠得很,只有从你?身下下手,果然将他引了?出来,他与金乌设局,处处针对吾主,却根本不?知,吾主早已金蝉脱壳。”

岁初冷笑了?一声,长鞭毫不犹豫地扫过荆棘,一声巨响回荡在山谷之间,荆棘牢笼却是将她的妖力原原本本的扫了回来。

那些荆棘反而?生得更旺,她的妖力顺着缠着她脚腕的荆棘隐隐有枯竭之势,像是惊蛰那日被按住无法?挣脱。

阿辞那日,原来是得了他们的指示。

“现在你不想听也得听了?,大人得知殷上神?在你?这里,心中好奇,暗地里调查了?许久,虽说几千年过去,很多事情已经被封存了?,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不想曝光便会被遮盖了?的,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方才的故事我还没有讲完,我说的话,你?怕是不?信,那你?不?如亲自去看一看,昔日的殷上神?,对你做了什么吧。”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消失了?,荆棘连带着山茶花也不?见了?,唯有茫茫一片的纯白。

她的视野被按下,像是回到了?匍匐在地的时候。

几千年,回去了?,回到了?她噩梦的起点?,她还是小蛇的时候。

大雪纷飞的冬日,她的半截身子被獾妖甩到雪地,白雪将她翠青色的身躯掩盖。

与记忆里不?同的是,这次,她身上的阵痛变得无比清晰。

她清晰地听到了?骨节碎裂的声响,痛的她视野模糊。

直到余光中看到了?一截与白雪相似的袍角,空气中浮现的淡淡血腥味充斥鼻尖。

澄澄……吗……

怎么可能,那时候的人,是阿辞。

她强撑着将视线聚焦,看不?清他做了?些什么,直到她的脑袋被轻轻一碰,一道清列的嗓音从头顶上方落下:“你?……还好吗?”

她的脑中一片嗡鸣,明?明?他的手指暖得不?得了?,可她仿佛觉得像极北融不?化?的千年寒冰砸在了?她的头上,冻得她便?抬眼的力气都没了?。

这道声音她熟悉的很,几千年里听惯了?这道处变不?惊的声线,又?与她陪伴了?整整一年,心里梦里念的都是这道声音,她不?可能听错。

蛇首被轻轻抬起,一截手指递到了?她的面?前,甜腻的味道一如既往,嘴巴不?受她控制地张开,将沾了?血的手指整个?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