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夏了?, 满山的山茶开的正?艳,正?是一年赏花最好的时节,去年此时,岁初便?是从这里将殷晚澄捡回去了?。
她从茫茫山茶花海中收回视线, 听着山中微弱的动静, 猛然回身, 青光闪过,长鞭落下, 一同掉落的, 还有一片飞刃。
“差一点?就会将你?漂亮的脸蛋割开了?。”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娇艳的女人, “独自一人前来,你?的胆子还挺大。”
岁初站在原地不?动,默不?作声地凝向她。
“我要的东西呢?”
今晨起来时她便?看到了?案上留下的字迹还有一小块青萝芝的根茎。
阿辞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提前让青萝芝成熟了?, 取下了?青萝芝,随后刻意杀死了?他。
拿青萝芝要挟她前来绝非什么好事, 她也做好了?准备,没有告诉殷晚澄, 凭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要她涉险。
她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想到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蔺盈盈。
不?对, 据她所知, 蔺盈盈不?会有这样只手遮天的本事, 那是谁,道魁吗?
但是,他哪来的能力在她眼皮子底下潜入荫山?
她心生奇怪, 蔺盈盈已走到她面?前,满带算计的目光看向她:“暂且不?提此事,有段日子没见了?,你?我不?应先?叙叙旧吗?”
“可我没什么要与你?叙旧的。”冰凉的声音毫无感情,“拿走了?我的东西,还想着全身而?退?你?未免有些太过痴心妄想了?。”
岁初没心思理她,蔺盈盈便?自顾自往下说:“曾经,有条小蛇濒死,却被一个?路过的‘人’救了?,小蛇对其感激涕零,却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差点?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她抬眼,看着岁初骤然沉下来的脸色,“你?说,这条蛇是不?是应该去收债?”
有那么一瞬,岁初当即便?想把她杀了?。看着蔺盈盈志在必得的脸浑身并不?舒坦,仿佛自己所有的底细都摊在她面?前了?,连同软肋也被她掌握了?。
很危险。
她飞快地逼近了?蔺盈盈,手中长鞭犹如灵蛇盘上了?蔺盈盈的躯体与之相斗:“别废话,你?要我来我已经来了?,前尘往事我并不?想提,我的东西在哪里!”
蔺盈盈眼睁睁地看着那冷艳的面?容越靠越近,边打边退,随后扑哧一声笑开了?。
“你?像个?蠢货,完全被人蒙在鼓里了?。”
在岁初看来,蔺盈盈完全是在胡言乱语,说一些疯话,或者她本能地对一些她忽略的真相感到危机,以至于抢先?在蔺盈盈说下句话之前再次逼问。
蔺盈盈仍是在笑,伴随着她的话,远处的山茶花一朵一朵坠落,一阵风卷着山茶,似是一片血红色的漩涡压过来,那一阵风荡起岁初的头发,迷了?她的眼睛。
她挥手将一朵山茶花击落,山茶坠地,花瓣迅速腐朽,随后生出一小片荆棘。
她未曾见过如此妖术,疑惑间忽略了?指尖一闪而?过的刺痛。
血沿着青色衣襟落入脚下的大地,从中生出数以万计的黑色荆棘。仅是片刻的功夫便?如同帘幕一般掀起尘土,将两人围拢其间,她带着蔺盈盈避开,转头,一截荆棘墙堵住了?每一寸去路。
山茶花并着她的血一簇一簇坠地,荆棘越追越紧,直到眼前再无去路,脚下的荆棘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脚腕。
蔺盈盈虚影突然笑了?一声,很快消失于无形,岁初惊觉中计,抬眼道:“这不?是妖术。”
若是妖术,她踏上这片土地之时根本不?可能察觉到妖力的流动,就算是蔺盈盈和道魁两个?人,可绝不?可能瞒得过她这样的大妖设下这样的囚笼。
“你?也不?是蔺盈盈。”
“的确不?是妖术,我也不?是那么没用的狐妖,只不?过我没有实体,借了?她的身体一用。”“蔺盈盈”缓缓走到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