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吵架,关在屋里说着?不愿见山主吗?”竹青好奇地问。

“那?是?阿初说话不算话,澄澄生气也是?应该的。”他嘀咕一句,“但是?阿初稍微哄一下,我就不生气了。阿初以为我生气,自然想不到我会准备这些,这是?‘惊喜’。”

竹青早就习惯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回答道:“山主见了一定欢喜。”

冬日一道,天?黑的越早。因着?殷晚澄想好好度过两?个人的时光,竹青带着?一众人心照不宣的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殷晚澄在廊下蜷缩着?身子?,在灯光的暗影处等了很久,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冷淡萧条的影子?陪着?他。

无聊得紧了,他捧起地上的雪,专注地捏着?两?个雪团子?。

朔骨寒风吹着?红梅树枝,灯光在红梅的掩映之下随之明明灭灭,手?中竹青塞给他的汤婆子也冷到没什么温度,满心期待也随之冷却。

明明说好会早些回来陪他的。

许是?路途遥远,又或许是那里的规矩不容她提前离席,殷晚澄给她找了好几个理?由,嘴里不断念叨着?:“阿初不会骗我……一定不会骗我。”

山脚下相隔百里的烟花声响逐渐息了,四周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殷晚澄裹紧了大氅,有?几盏花灯的灯油燃尽,院子?里霎时昏暗几分,他起身从竹楼里小心翼翼捧出烛火,护着?火苗,来到红梅树下。

天?寒,手?指几乎被冻到失去知觉,手?中油灯的火苗摇摇晃晃,他的手?亦是?哆嗦着?怎么也无法点?亮其中一盏。

额间?突然一片冰凉,他仰起头,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而落,虚弱的火苗被冷风一吹,忽闪几下,做了最后的挣扎。

荫山重?归一片黑暗,连一丝光亮也没有?了,裹着?的红色大氅一点?点?覆盖上霜雪,而后又被重?重?墨色吞噬。

殷晚澄平静地望着?黑夜,迎面来的寒风像是?钝刀,割开了他的外?袍,每一刀都割在了他的心头。

感觉不到冷了,疼痛一点?点?蔓延。

思念难捱,他头一次用双生契试探着?与岁初说话。

“阿初,还在忙吗?”

“我在院子?里等你回家。”

“几时回来呢?”

尾指的红线亮起,虚延向一个方向,却又很快断掉,红线的另一头,始终没有?听到他想听的回应。

她可?能在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