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然没有。”沈清淮说,“但目前这种情况,您就算想百般为难我,也是应该的。”
“哦?什么情况?”祝远山说,“她说跟你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沈清淮:“是我在追她,她还没答应。”
祝远山往门口看了眼,外面的人正探头探脑的,视线对上他的一瞬,脑袋立即又缩了回去。
“你这么拆她的台,不怕她生你气?”
“挺怕的。”沈清淮说,“但她关心则乱,太担心您身体,所以才会一个谎言被拆穿又接了另一个,回头还要想方设法在您面前圆谎,到时为难的又还是她自己。”
祝远山面无表情道:“她刚还说只要我答应,她可以跟你结婚,这也是谎言?”
沈清淮呼吸骤然一乱,片刻才又开口。
“我当然希望不是。”他停顿一下,“但我更希望她踏入一段婚姻完全是出于自愿和喜欢,而非是出于您的期望。”
祝远山眯了下眼:“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在逼她?”
“当然不是。”沈清淮说,“但时至今日,她都对当年跟她奶奶吵架的事心怀愧疚,所以您在这方面如果有强烈一点的期盼的话,她肯定会尽力让您实现的。”
祝远山这时才终于露出一点意外来:“她居然和你说过她奶奶的事?”
沈清淮笑了下:“有幸在十年前就认识她,要是现在才认识,她应该也不会愿意和我讲了。”
“十年前?”祝远山回想了下,“那是在她高二的时候,你不会就是她当初经常念叨的那个在星南的男同学吧?”
沈清淮笑意更明显:“她当初经常跟您念叨我?”
祝远山:“……”
这是重点吗?
祝远山觉得他这笑容有点碍眼:“如果我就非要她结婚呢,你不答应,有的是人愿意答应。”
“您舍得吗。”沈清淮收敛笑意,“直到如今,女性在婚姻中依旧是弱势地位,依旧需要承担更多的义务和责任,枕边人是最接近她的距离,也是最容易伤害她的距离,如果选择不当,就算您给她请了保镖,面对这种亲密关系,很多时候也鞭长莫及,更何况现在离婚这么难,对方要不愿意,大可以拖她好几年。”
祝远山一拍桌子:“他敢!”
沈清淮忙道:“就是一个假设,您别生气,您要生气伤身,她可真要生我气了。”
祝远山淡淡看他:“你说这些就不怕我改主意,不打算让她结婚了?”
“婚姻不过是法律关系的变更,对我来说有点意义,但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沈清淮不紧不慢说,“我更在乎事实关系,只要她人能在我身边,结不结婚都随她高兴。事实上,以她的情况,假如您不需要拿她去做利益交换,不需要她联姻的话,不结婚反而能最大程度保障她利益。”
“怎么不结婚就能最大程度保障她利益了。”祝远山明显还在继续挑刺,“难不成你要是和她结了又离的话,还打算分割她财产不成,不该你主动净身出户吗?”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假”沈清淮顿了顿,“但只要她想要,我什么都能给她,就怕她什么都不想从我这要。”
祝远山挑眉:“假不假不看说,要看做的,行了,你出去把她叫进来吧,我再跟她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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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祝远山发现后,祝今月就没再偷听,站在门口玩了会儿游戏,听见脚步声响起时,她刚布置好抽完的小建筑,抬起头,看见高大的男人一脸淡定地从病房里走出来。
祝今月收起手机:“聊完了?”
沈清淮点头,低声问她:“偷听到了多少?”
祝今月刚想说没多少,话到嘴边才发现这是个陷阱问题。
这人居然跳过“她有没有偷听”这个前情,直接问她偷听到了多少,他不是都背对着她的吗。
太狡猾了。
她就多余担心他。
祝今月抬眸瞪他:“谁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