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安漾见怪不怪,在这帮人眼中,男女之间肤浅到只存在一种关系:性。

雨刮器左右摇摆,凌乱了光影。

方序南凝视她侧脸,眸光跟着忽明忽暗,明知无聊至极,偏要追问:“真的假的?”

安漾累了一天,没心情理会情侣间的小情趣,反问他:“你说呢?”

“我想听你说。”方序南低垂眼睑,难得失了体贴,硬要纠缠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安漾微微蹙眉,淡声细语:“明知故问。”

方序南哂笑,脱去束手束脚的西装,顺手解开两粒领扣。他的确是在明知故问,说到底无非想听一句哄人的情话。安漾哪哪都好,可惜不够柔软细腻,更不爱使小性子。方序南当初被她的冷静飒爽所吸引,现又苛责地想见到她更多的样子:脆弱的、敏感的、生气的。

兴许最近聚少离多,久违的忐忑感又回来了,方序南得空回顾了近一年的相处,意外发现安漾闹情绪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还没以前做朋友时候多。

“我有我的担心。”方序南没等到想听的话,自顾自地说:“他见你的次数比我多,能聊的东西也多。”

安漾无语:“我们聊的都是工作。”

方序南借题发挥:“也包括你在项目上遇到的麻烦,比如纪工之前的为难。我晚上留意了,你跟纪工基本没搭腔,他最近还搞小动作吗?”

“没证据的事别乱猜。凑局吃饭,为什么非要搭话?更何况坐那么远。”

安漾说到一半恍然大悟,终搞清楚对方究竟为什么耿耿于怀。也是在一起之后,安漾才发现方序南这人活得很矛盾:大度又小气,洒脱又拧巴。他表面不甚在意,内心会默默记下很多细枝末节,在日后某个场合拐着弯地旧事重提。

“我俩聊的不是一回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项目上的琐事,碍于两层身份,安漾实在不便和方序南多谈。除此之外,她自认尽到了女朋友的责任,实时保持沟通。

方序南始终观察着她的神情,心底的疑问几度呼之欲出。就在刚刚,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症结究竟在哪。旧疾隐隐复发,哪怕不会兴风作浪,却足以唤醒记忆深处的忌惮和不悦。

“没什么。”他轻飘飘地翻篇,无意识掰弄起手指节。反正问不出答案,算了。

安漾留意到他的小动作,递上瓶水:“不开心就捏空瓶子,免得指节越掰越粗。”

方序南意外被她看透,索性挑明:“说不担心是假的。你俩交情颇深,交流频繁。不是不信任你,我信不过别人。”

“无理取闹。”安漾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这都哪跟哪?方序南怎么也学那些人造黄谣,拉郎配了?她语调彻底转冷,“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对方若有所思,按压着太阳穴,频频应和:“对,我无理取闹。”

安漾预判到对话可能会有的走向,决定暂时冷处理。她驾驶在黑漆漆的小道,因散光严重格外集中注意力。

然而此刻的消声无异于助燃剂。方序南望向繁杂乱舞的雨点,不耐烦地叩叩中控:“怎么不说话?”

安漾打转向灯、变道,期间滴了下乱加塞的车,半晌才应道:“你在质疑我的人品和职业道德。”

“没有。”

“我从不会怀疑你和异性同事的交往。”安漾快速掠一眼方序南,纳闷他今天哪根筋搭错,偏要胡搅蛮缠,“信任是一段感情的基础,我以为这是基本共识。”

她放缓语速,面无波澜,连据理力争时都能保持一如既往得淡定。

方序南较起真,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问:“那闻逸尘呢?”

“什么?”

“你们马上要合作新项目,会经常碰面。”

“你没事吧?!”安漾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方序南无谓嗤笑,果然一提到某人,安漾才会显露出些许情绪。他内心泛起陈年酸楚,又很快用成年人的理性压住,忙补充说明:“我不是问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