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在他满是伤口的脸上,雪融在他肮脏凌乱的发上。
粉黛又是一笑,笑里数不尽的柔美,说不完的凄凉,她跪着上前,以手为梳开始为吴文博理发,就像从前每个早晨那样。那时她是他的妻子,他只喜欢她一个人为自己穿衣梳理,他迷恋她的温软轻柔,热爱她的专心细致。
雪和头发融为一片。不知是雪印白了他的发丝,还是头发染白了片片大雪。
粉黛手间的头发已经出现丝丝的银白,梳理完毕后,粉黛捧着吴文博消瘦的脸,深情的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嘴。
在场的人群开始骚动了,有的为这对苦命鸳鸯叹息,有人不以为然觉得妓女就是放荡。
粉黛紧紧的抱着吴文博,她把小小的脑袋靠在吴文博的肩上。在吴文博的注视她一直坚强的强忍着泪,这时实在憋不住,在一次眨眼中,一串热泪掉落下来。像一朵晶莹剔透凋凌至地的雪绒花。
“马上又会分开了,而这种生离死别的分开将是永恒的别离。”吴文博怜惜痛心的说,痛哭出声,“可是我做丈夫的,却没能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粉黛无言,只拼命摇头,不知是在否定分别,还是在阻止吴文博自责。两人哭得泣不成声。
雪越下越密了,落在两人身上,像是怜惜的安抚。
“楚楚?”这时新知州突然惊异的叫了一声。
粉黛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轻轻一瞥,就又把头埋进了吴文博怀里。
他俩谁都浪费不起相拥的时光了。
“知州!还愣着做什么,还要看他们抱到什么时候?!”太尉发火了,不厌其烦的吼。
“哦哦……是!是!来人啦!将这女人拉开!马上开始行刑!”
两名侩子手上前来分开快融为一体的二人。
“相公……相公!我不走!”粉黛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