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舒张嘴欲喝,药却被先一步抢了过去。
“公主!”
“这是什么药?墨舒为何要喝这么多?”苏娘用未断的那只手死死护着药碗,那防备的模样好似碗中的不是药,而是毒,这两人想毒死她的恋人。
“公主,让墨舒喝药吧。”苏轻舟哽咽的声音响起,攥紧的拳诉说着她的无力与自责,事到如今,她该如何向姬老爷和姬夫人交代?
“为什么要喝这些药,姓苏的,怎么回事?”苏娘看向了沉默不语的苏大夫,这回就连这家伙都治不好姬墨舒吗?
本以为苏大夫会如以往面对疑难杂症时表现的处乱不惊,却不想这次苏大夫别过了脸,竟是第一时间避开了与她对视。未及,她居然看到苏大夫眼尾有什么晶莹流下来,这也让她的心平添了几分焦灼。
“到底怎么了?”
“只是一些补血的药,姬姑娘喝了就会好的。”
补血?苏娘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在昏昏沉沉的那几日,失血过多的她已然到了弥留之际,时时刻刻都想喝水。依稀记得,最开始不管怎么央求姬墨舒都不给水喝,塞到嘴里的永远都是干涩的果肉。可不知哪一天起,她的央求得到了满足,姬墨舒真的给水喝。求生的本能让她变的贪婪,不仅要喝,还每次都喝很多,病入膏肓的她以为姬墨舒真的找到水了,要说唯一的奇怪之处就是那水特别甘甜,喝了还能恢复气力。
所以,那其实是……心中的猜测让她全身血液一下子停止了流动,眼眶暮的发酸,泪水便先一步落了下来。她怎会这么傻,那时她也找过水,这地方根本找不到水,那么姬墨舒又是上哪找的水,更别说姬墨舒还要带着她赶路,又哪有时间去找水,那唯一可以喝的就是血了。
她居然是靠喝姬墨舒的血活下来的……
“那墨舒她……如何了?”如何了三个字叫她问的小心翼翼,眼中是少有的忐忑,这就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提问,而是恳求,她在害怕,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更害怕她们已经走到绝路,她不喜欢这种输了的感觉。
“唉,这次她几乎全身血都放干了,劳累过度,心力交瘁,你该清楚,她的身体根本无力承受这么高强度的神经持续紧绷,更别说身心双重夹持,还加上冰蟾的蚕食,所以我……”苏大夫低哑的声音道不尽心中的挫败,对大夫来说,最绝望的不是救不了病人,而是明知有救,却束手无策。
“那她,可还有转机?”嗓音中已经透着恳求,苏大夫却决然的斩断了她的异想天开,苏大夫摇了摇头,苦涩道,“我也想救她,可现在唯有解毒兴许还能养好身子,不然就只能如此吊着命。”
“解毒?”苏娘迅速抓住了苏大夫话语中的关键,“解冰蟾的毒吗?我记得我这次也中了冰蟾,现在应该是解毒了吧,效果也不错,你不是最了解冰蟾吗?那就给墨舒解毒呀,对了,我的乳汁不也可以解毒吗?”
“不行,你的乳汁之所以能压制冰蟾是因着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其实不是真的解毒,姑且算作以毒攻毒,还是需要药引子,可眼下你的毒已经解了,乳汁自然没用了,更别说你也不能泌乳了。”
“那……那我是如何解毒的?”这个问题似乎从问出来的时候便显得多余,苏娘自己都能猜到答案,姬墨舒和她都中了冰蟾,为何她解毒了,苏大夫却对姬墨舒的病束手无策,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只有一份解药,解药给了她。
“正如你猜的那样,给你解毒我用的是冰火草,据古籍记载,冰火草乃聚天地灵气之灵草,可解万毒,对冰蟾蛊毒更是有奇效。可冰火草毕竟稀罕,天地难求,这株也是我无意中从一位落难羌人商贩中得来,在此之前我都不相信真的有这种草药,再去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姬姑娘又是第二次中毒,我本想着用这株冰火草彻底根治,可这个节骨眼你又中了毒,我只能先救你,现在冰火草没了,而原本的法子需要乳汁佐药,所以也没用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苏娘咬牙,“都是我的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