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她连忙拿出银针,又快又准的一套针法如行云流水,霸道的药性迅速被她疏通化解,苏娘紧锁的眉头也逐渐放松下来。
直到下完了最后一根银针,苏大夫长吁一口气,她拿出帕子轻轻拭去脸上的汗珠,见伤口因为药效又渗出了不少血,都是紫红色,不过最新渗出的血已经恢复如常的鲜红,由此她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至少这次是逢凶化吉了,而姬墨舒这边。姬墨舒最要紧的还并非是冰蟾的毒,而是几乎放干了全身血,现在还有一口气已然是奇迹。当务之急是尽快补血,补血期间姑且只能称之为吊命,吊过去再说。
好不容易安顿好伤病累累的二人,彼时苏轻舟和影卫早已等不及了。
“公主怎么样了?”
“都是属下该死,竟然被一群死侍拦住。”
“羽林卫那群饭桶,关键时候都不见踪影,狗皇帝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影卫愤愤不平的抱怨着,这次西北赈灾举国上下有目共睹,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就有皇帝和苏家,可藏在暗处的势力谁都说不清楚,特别是还惊动了冰蟾这股势力,对方非常熟悉他们的部署,简直防不胜防。
若不是突然杀出来姬墨舒这个程咬金,这次怕是就让他们得逞了,这也让影卫感到异常生气和挫败。
“你们放心,公主已经无碍了。”苏大夫说。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苏大夫接下来作何安排?”
“这个不急,等公主醒来再说,对了,羽林卫应该很快就会找上来,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对方能引开羽林卫的同时又能准确拦住你们救援,少不了内应的帮助。”
“属下明白。”
影卫领命四下散开,有一人却没有离开。
苏轻舟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才走上前,半垂着的眼睑遮不住眼底的肃穆,“苏大夫,墨舒她如何了?”方才影卫七嘴八舌,她没有插话,不过从苏大夫不见放松的神态可以猜出,姬墨舒估计不好。
苏大夫没有回答她的话,无力的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只留下一句似是感慨的抱歉在空气中弥散。
……对不起。
服用了冰火草这等灵药,又有专人费心开药调理身体,苏娘固然伤势严重,恢复却是极快。浅表性的伤口很快就结痂了,断骨和唯一严重的贯穿伤也在冰火草绝佳的疗效下不再疼痛难忍,约莫养一月就能康复的七七八八。
姬墨舒则还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因为失血过多,每日她都要服用大量补血药,可身体太虚弱,很多时候她连药都喝不下去,喝下去又会吐出来,不得已苏大夫只能让人每隔一段时间便灌一次,多多少少是让姬墨舒喝下去了,虽磕磕巴巴,至少也没出什么危险。
两日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木质纱窗投射进来,照亮了床上两个女人的睡颜。女人修长卷翘的睫毛翕动,如羽翼轻扫,好似不大安稳,片刻之后,缓缓睁开,露出了眼皮下朦胧的睡眼。
姬墨舒睁开眼,未等看清东西,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疲乏。这种疲乏不是身体劳累,而是劳累与不适并存,身上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身体变的非常沉重,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头痛欲裂,仿佛随时都要炸开,异样的不适叫她心头隐隐泛起不安,她很想爬起来,可努力了好一会儿都徒劳无功。
最后,还是苏娘感知到她的挣扎醒了过来,不同于姬墨舒,苏娘很快就清醒了,虽然身上的伤口依旧疼痛,却感到有源源不断的生机。视野被木质天花板占据,腰间也传来绷带缠绕的紧绷感,想来是已经得救了,姬墨舒终归是救了她。
只是当她吃力的撑着半边身子去看姬墨舒时,却吓了一跳。姬墨舒躺在她身边,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眼底有着不同于苍白肤色的乌黑,唇瓣更是白的可怖,瞧不见半点血色,若不是还能瞧见姬墨舒胸口细微的起伏,她甚至会怀疑躺在身边的是一具干尸。
“墨舒……”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只听一声木头吱呀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