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对你毫无所知,我总想着再等等,或许你有天会告诉我你的故事,”

“可不论我等了多久,我发现我始终不能接触到你,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鸿沟,我在这、你再对岸,你随时能走,我只能看着你无助呐喊,其盼你垂怜,多驻足一会。”

“你提的要求,我都做到了,而你也承诺我许多次,不会再一声不响离开,可你一回又一回食言,但只要你还在,这些食言我都可以忍受。”

“你一走,没留下归期,你也知凡人寿命短暂的道理,我想你不会离开太久。”

“等待期间,我也想过你或许已经遗忘我,不会再回来,但我又安慰自己,如此重要的妖丹放在我身上,总会回来取的,所以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三年过去,十二个春夏秋冬,我始终等不到你,而我短暂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三年能等你?我又能独自撑过多少个三年?”

“我曾经怨过、恨过的,但最后我想,你不回来,兴许问题是出在我身上,你什么都没错,只是不够喜欢我,那我就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如何?”

小青像半身埋入泥沼之中动弹不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小青看着墙壁上的刻横,每一道皆是他熬过一天的证据。

刻横之上盖有用血写成的正字记号,共有十四划。

业止伸手摸向面前的石壁,拉下又长又红的血掌印,气若游丝的声音中藏着戏谑,说道:“小青,来的真是时候,再过一日,便要再等法海转世一轮。”

业止再道:“小青,你为何不能再慢几日?如此也能斩断我的执念,放过你,也放过我。”

0194 191 癫 (业止黑化中期)

(191)

业止坐于血泊之间,身畔绕着干枯的血河,愈发显得诡谲,手腕处尚未愈合的伤口还渗着鲜艳血珠血。

他开口时,语调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平淡地述说一段旧事,并无责怪之意,亦无怨怼之声,然字字落入耳中,却似千斤重压,叫人无法承受。

小青怔然,呼吸一滞,像是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原以为那些枕畔情话不过是欢爱间的业止随口戏言,不足为凭。

如今才知,她竟在不经意间,狠狠地伤了他。

可此时此刻,小青才明白,那些她未曾认真对待的,竟是他倾尽所有去珍视的。

小青一阵刺痛,身子微颤,仍是从背后紧紧抱住业止,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她也明白,这等道歉之辞,于他耳里不过是虚言托词,毫无意义。她将脸埋进他瘦削的肩上,那脊骨分明,竟显得单薄而冷硬。千言万语拥塞在喉间,终究难以言尽,只能低声呢喃:“但我真没想过不要你……”

业止只是淡然一笑,那声音平静得可怕,透着一股看破世事的荒凉,他微微侧首,目光幽暗,“随时能破的虚妄之言,又如何能当真?”

业止已不复当日清朗模样,瘦得形销骨立,颧骨凸起,双颊深陷,仿佛风刀霜剑雕琢过一般,脸色晦暗,阴鸷狠绝,冷峻之中透着股不容亵渎的肃杀气,目光如刀,幽幽一瞥,便让人心头发寒,宛若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孤狼,见者皆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