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看我,坦诚的讲:“哪有那么轻易,能放下我早放下了。”

我说知道,顺水推舟,我还说此事罪不在你。

倘若谢家念你半分的好,谢大人也不会像今日这样锱铢必较。

你没旁人说的那样坏,将他人换到你的这个位置上,未必有你做得好。

总而言之,谢槐其实是很好的谢槐,也理所当然的,这句话我没有讲。

是凭心而言,并非我故意讨好,谢槐听后爽朗的笑,他饮了杯中温热的茶,伸手掐住我的脸颊:“倒霉蛋,这世上只有你对我说这些话。”

就是命不好,要嫁给我,蹉跎年华。

当然,这句话他也不对我讲,一言蔽之,减缩成一句倒霉蛋,轻轻带过,那些他心里迈不去的挣扎。

言出必行,谢槐说放人就一刻也不多留,谢逐生听后愣了许久,神色恍惚的去收拾包裹。

来的时候孑然一身,在这里住了段日子,竟攒了不少玩意儿放不下。

小梦枝和马小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问谢逐生啥时候还回来,男孩也不知道,张嘴想说点什么,没曾想竟哇一声哭了出来。

依我看生死之交也不过如此,安慰小梦枝两句,我说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她抽抽啼啼的,依旧为了分离而感伤。

无声催促,兄长等在门前,要男孩一步三回头的看,谢槐抱着双臂,面色不虞,始终没有和谢焕礼说上一言半语。

互相不看。

是少年的频频回首吸引了他的注意,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我听他开口吩咐:“去把他的狗抱出来。”

这时候才破涕为笑,转身回来的时候不忘抱了抱小梦枝和马小奔:“谢小爷我随时回来。”

居高临下,垂着眸,谢槐说:“别回来了,没有人欢迎你。”

抱着你的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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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儿,意外的是谢槐和严雨时都在。

他面色阴沉,面对谢家这群白眼狼时总是不大痛快,而严雨时也不似从前那样爽朗,收起折扇负手而立,若有所思沉默不言。

谢槐看他,不着痕迹的皱眉:“你去送他?”

恍然大悟般,那人回头看,磋磨着牙,片刻后笑一笑:“不知该不该去。”

似乎是看我一眼,从前我不觉得谢槐是所谓的通透豁达之人,从前我只觉得他野蛮。

可如今面对严雨时,见他泥潭深陷,却听谢槐说:“该去的,片刻的欢愉也算欢愉。”

严大人,人活一世,不可以什么都没有。

去送他一程,这样的机会不多。

人都说山水有相逢,可你我这样的人,谈不了这些。

劝你莫负好时光。

说罢有人舒展腰身,说春日来的晚,也有人假借他意,随着人群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去那不属于他的路上,去撞那叫人头破血流的南墙。

严雨时那么聪明,他当然什么都明白,可人心所向,古往今来听不得劝。

咋舌,这个时候谢槐又觉得不甘心,问我:“江璞宝,我是不是过于仁慈了。”

无心回应,刚刚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迫切的想问个究竟:“你们刚刚说得那些话,我好像明白,也好像不明白。”

可他面露愁色,啧一声将我的头掰正,不觉得痛快,还要在我脸上掐一掐:“怎么不回我的话,宝姑娘,你不做我的解语花啦。”

幼稚可笑,胡说八道,我拍开他的手,说脸都叫你掐红了。

“细皮嫩肉,我没使劲啊。”

不耐烦,这副厚脸皮的样子简直烦人,气得我控制不住,伸手也掐了一把谢槐的手臂。

他问我:“这个时候我该说什么?”

我讲:“你该说不疼,让我再多使一些力气。”

“...从前没觉得,你还挺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