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怔愣着,耳畔有人吐气轻轻,对我讲:“如果你想他,那你偷偷见他,别叫我知道。”

此番言论,我心中倒海翻江,久久不平,不可置信的看,看见他平和的笑,随即伸手盖住我探究的眼眸:“别看我。”

这个时候狼狈得很。

迟疑喊他名字,男人应得脆朗,说在这呢。

我的手搭上来,企图拿去我眼前的遮盖,可是有人不依,谢槐将我的手又给放置下来,嘴中大逆不道的话不曾间断:“我是十恶不赦之人,你不要那样看我。”

“我怎样看你?”

他说不知道,但他也说清澈的很,和凌迟无异。

所以江璞宝,你不要直视我,不要盯着我一直一直的看。

我心不干净,遭不住这样的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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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焕礼的到来并不让谢槐快意多少,每当这个时候他都痛苦万分,那种无力感吞噬着他,这口咽不下也吐不出的浊气怕是要折磨他千千万万年。

他不快意,严雨时和沈观南深受其烦,谢槐却振振有词的讲着兄弟就是要为彼此两肋插刀的。

沈观南讲:“我不可能为你两肋插刀,但是谢槐,东厂里有无数把刀能插在谢...谢…”

严雨时面无表情的提醒:“谢焕礼。”

“哦,插在谢焕礼身上。”

他不做声,倚着栏杆去看外面,沈观南这些年杀伐果断,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在后面添油加醋的说:“你忘了吗,当年你对我说什么,说优柔寡断的人最先替别人偿命。”

你拿他没办法,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东厂里没有适合你的、趁手的刀?

知他故意,谢槐怨气深重的回头,严雨时也不是一个太合格的朋友,在这时候他说风凉话,先是荒唐哼笑,然后提起我的名字:“按你这样讲,那江家姑娘可要死上千次万次。”

思及此处,谢槐也不怀好意的笑,同样的一柄利剑在三个人齐齐扎上一遍:“五十步笑百步,我劝在座的各位不要太猖狂,你们两个也没有趁手的刀吗?”

于是众人沉默,站在刺骨的风里,齐齐看向远方。

谢槐对我讲起这些的时候颇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快意,也或许是有人垫背,他的怨气减淡了些许,总之再提起谢家,他短暂的豁达了一些。

我没有劝谢槐放下,也没有叫他大度,每一次谢槐深受其烦,有意无意停在我身边小憩的时候,我都不说这样的话来伤他。

刀子扎不到自己身上,永远没有人说疼,那些置身事外的看客怎么能明白流血的人。

怎么能明白他们的爱恨恩怨,如凌迟般的痛苦挣扎。

他对我好,我万不能辜负,有时他眉头紧皱,我几次伸手想将其揉开,可也几次停留,终究作罢。

他或许知道,以谢槐的本事怎么能半点察觉也无,可他没有睁开眼,选择不将其挑破。

我知他咽不下这口气,受不了谢家人欺他、辱他、将人轻贱至此。

这天下万万人都能说谢槐不好,唯独那些姓谢的人不能。

他咽不下这口气...

终有一次,他倚着摇椅又在我身边落下,蝴蝶一样的来去轻盈匆忙,毫无预兆的出现,问我屋里熏了什么香,为何这样好闻。

“熏了最毒的谢顶红,大人睡一觉,醒来人已到奈何桥。”

被我逗笑,随即睁开一只眼睛瞄我:“那你呢,你陪我一起死?”

“给你做个伴。”我应这样的话,也放下手中的珠翠去他身边。

谢槐早已闭上眼,这些日子寝食不安,眼下留了淡青色的倦意,如今闭上眼,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看不见,怎么算不得风流少年?

跟他说,他说受不起,自己揉了揉眉心,舒展着腰肢:“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不晓得。”在他身边,我泡了壶花茶要谢槐赏脸多喝一些,闻言乖乖摇头,递过去一盏:“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