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喊了几声没人理我,也可能是隔壁牢房里的哭喊声太大,把我的声音都给盖住了。
第二日谢槐也没来,或许是来了,总之我没见到他。
今天陈久郎也不在,过来值守的人是赵冲辛,他给我拿了些许的饭菜,没有和我说话。
我问他的一些问题通通都被无视了,铁链声又想起来,诏狱里每日都有人离开,也每日都有人进来。
哀嚎声响起,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不安,梦中是残肢断臂,是二少爷瞎了的眼。
这样凄厉的嘶喊…
仔细听听,我惊恐不定,伸手抓住牢门的两根,我努力往外看。
想知道是谁在受苦,就算不是二少爷也是其他无辜的人,我泪流满面。
案前坐着个人,室内灯光灰暗,我没有看清他是谁,他不和我说话,我就当他是赵冲辛。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没有动静,起初我只是啜泣,把脸埋在双臂之间,后来我哭的愈发投入,渐渐的呜咽出声。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还是那样睥睨众生的姿态,他微微垂眸,倨傲的看着我。
“还以为你多大的本事。”
他这么说了句,听见声音我蓦然抬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眼眶里的眼泪留不住,仰起头时更是一滴两滴的往外落。
他看了我一会,片刻后蹲下身与我平齐:“听赵冲辛说,白日里你找过我。”
我忘了点头,也忘了说是,这没有礼貌,更没有礼貌的是我又一次提起白泽。
我说你把他怎么样了?
隔壁是谁在哭喊?
你不能再伤害他了,他是我二哥。
此番话,谢槐沉默良久,他悠悠叹息,把身直起。
没有再看我了,一层一层的牢门落了锁,那日之后我有很久没见过谢槐。
陈久郎和赵冲辛一日一换,有一天在陈久郎不忍的目光中,我收到一个实木盒子。
心下不安,我有些怯怯的仰头去看,看陈久郎斟酌了很久才开口讲:“谢大人给的。”
“给我的吗?”我小声问。
陈久郎咬紧牙,十分艰难的点点头:“谢大人他…”
谢大人他究竟如何,陈久郎终究没说下去。
他不说话了,沉默着走开,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他不看我。
盯着那个盒子看,雕花精细,做工讲究,可我几次伸出手都不敢打开看。
这些日子都睡的不好,眼睛时常酸涩,我反复去揉,靠着墙坐在地上。
打开它,在此期间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一条白绫,一杯毒酒,又或者是杀人的刀,封喉的箭。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还冒着热气的眼珠子。
在那一刻我尖叫出声,下意识就把东西扔了出去,看它滚了滚,沾了泥灰落在了牢门旁。
它似乎死不瞑目,心有不甘的盯着我瞧,而我大哭出声,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恐惧。
临近崩溃,而只有流不尽的眼泪,我无能为力,甚至被困许久,连这方寸的地方都走不出去。
好像是哭累了,后来我昏沉睡去,梦里并不安稳,许多人来索我的命,断手断脚的将我逼近角落里。
还有二少爷,他的两个眼睛都不见了,满脸是血的站在我面前。
他还是叫我小璞宝,说完话低声抽泣起来,眼睛里流出无数的血泪将我的梦境吞没。
大汗淋漓的惊醒,身上冷汗一片。
无论何时诏狱里都是昏暗压抑的,这时没有人在,四周空荡荡的,风声低鸣,冤魂一样久不肯散。
我害怕的很,带着哭腔出声,询问这里有没有人在。
“陈久郎!!!陈久郎你在吗?”
“赵…赵冲辛?你在不在?
“你们两个谁在这?”
喊了两声,似乎谁也不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