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好像谢槐只是沉思一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叫我名字,让我给他换个凉毛巾。

其实早该换了,我没意见,我任劳任怨。

忙前跑后,谢槐也不是全然没有良心,他对我讲:“将功抵过了。”

“你不责怪我把你害成这样?”他本身都好了许多了,要不是我鬼上身突然起了歹意去以卵击石,现如今他也不会再次病倒。

“是,我也不会迁怒将军府,去抄他满门。”顿一下,他又说:“我更不会把你二哥的另一只眼睛挖出来。”

提起二少爷,提起二少爷被挖下去的那一只眼睛,我忍不住叹气,十分难过的讲:“我二哥他是个极好的人。”

“你恨我挖下他的一只眼睛?”

不说话,我垂着头甚至不敢看他,炉火里的炭明明还有,但我假意忙活着又往里添了一些。

谢槐好像想知道我的答案,见我不答他竟然有耐心再问一遍:“问你话呢,你恨我挖下他的一只眼睛?”

“我…”

“算了,你过来些,我身上的绷带开了。”

闷声应下,我不情不愿的挪动过去,谢槐身上烫的很,离得近,我似乎都摸得到那股热气。

不只是身上的绷带,他的药也该换了,我又去翻那个柜子,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药散了一些,还散在他的刀上。

用温水给他调制好,我有些下不去手,谢槐看穿我,瞄一下我受伤的手,对我讲:“一会换我伺候你。”

“我自己来就行。”

“不放心我?”

“不敢劳烦您。”

和他贫嘴,一点一点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手边的药敷上去,刹那间谢槐绷紧了身体。

知道他疼,我没有办法,下意识的去吹一吹,哄小孩子的方式。

声音都放轻了,我说你忍一忍,我会轻一些的,谢槐不哼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轻了还是重了,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

后来才看见他专注的盯着我看,替他系好最后一条绷带,我身上出了许多的汗,伸手擦一擦,吐一口浊气出来。

他应该也是疼的…他一定是疼的,我拿了条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汗,同时还说:“下次你跟我讲吧,疼了就告诉我。”

“告诉你也还是会疼的。”谢槐平静的叙述,好像在嘲笑我的幼稚无知。

一时间我哑然,站在交错摇曳的烛火里回头,这时候神情是有些迷茫的。

这时候我并不懂他。

我只觉得他好生奇怪。

疼了就是要讲的,如果我是他,我会哭的很大声呢。

可他一言不发。

他其实沉默了很久,是我不知道罢了。

换他给我换药,比起他我手上的强势并不算重,但也是皮开肉绽,血肉翻飞。

手掌上横过一条丑陋的疤,我的掌纹乱了,中间多了条不知去向的河,它奔流着湍急向前,流浪的人会被它生吞入腹,不可避免的走去新的一天。

疼。

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我的手握成拳又被谢槐强行掰开,他拿一捆新的绷带缠在我手上,顺着虎口一圈一圈的绕过去。

我说疼,牙根都打着颤,谢槐沉默了片刻,有些艰涩别扭的问:“怎样才能不疼?”

这问题真难回答,这也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我忍不住抬头看,我们对视了片刻,然后我说:“你说的没错,说了也还是会疼的。”

这样讲他竟笑了,松开我的手,骂我小屁孩一个。

“以卵击石,疼也是活该。”我对他这么好,他说这种没良心的话,他还讲我长长记性也是好的,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气的我咬牙,把手帕一扯扔进水盆里,言之凿凿的讲:“我不管你了!”

“你说的算?”

回头瞪他,他居然在笑,眉眼舒展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