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烤得滋滋冒油,不断窜出霸道鲜辣香气?的肥兔子递到她面前:“我伺候你吃一些?”
隋蓬仙往后一避,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佯装嫌弃道:“太肥太油,我不爱吃。你自个儿吃就是。”
她扮出这幅娇滴滴的作?派,却没能唬住赵庚,他看了一眼仍在不停扇风的妻子,揶揄道:“是吗?那日央着我多烤些肉给你,口口声声半头羊肉不够填肚子的人是谁?”
隋蓬仙一怔,想起了旧事?,那时她被迫只能跟着他回到他帐篷里,出于被冤枉的不满,她把气?都发泄在了他身上。现在想来,一个男人肯心甘情愿地为她使唤,殷勤侍奉,再加上这厮一早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隋蓬仙望过去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得意,用团扇掩面,轻轻靠了过去。
赵庚微顿,顺从地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日头正烈,不少?吃着囊饼说着玩笑话的将士们仍时不时往她们这儿瞥来好奇的目光,显然这里不是说夫妻间私密话的好地方,更不是亲近她的时候,赵庚表面从容,握着松枝的掌心却濡湿了一片,他不动声色地将肥兔子拿远了些,避免肥兔子身上香酥酥的油滴落到地面惹来虫蚁,也免得她发现自己此时的窘态,日后又拿出来笑话他。
在赵庚有些胡乱的思绪分散中,属于她的幽馥香气?终于凑近了他,没有被遥遥的风沙分薄,轻而易举地催红了他耳廓,连他的心神呼吸也为之?暗暗摇曳一息。
轻薄的团扇轻轻摇晃,将她的香气?与笑意一齐没入他肌肤之?下。
“老东西,你老实?交代,当日在骊山,你我第一回同?居帐篷时,你那么主动地给我烤肉,当时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对她处处冷淡,连床都要她自个儿铺的可恶男人与此时坐在她身旁的夫婿身影渐渐重叠,隋蓬仙眉眼间止不住带出得意之?色,艳色天成?的脸庞微微泛红,娇靥点点,媚态横生。
赵庚不语,试探着用匕首片下最嫩的兔腿肉让她吃。
隋蓬仙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吃,见他一声不吭地要转移话题,气?得用团扇拍他:“你快说快说!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远远望着小夫妻打情骂俏的将士们赶紧收回目光,悄悄咧了咧嘴,国公夫人脾气?真爆啊,国公爷也说打就打!
赵庚扫了一眼识趣地抬着小杌子去更远的地方啃饼子的红椿,慢条斯理?地捏过巾帕擦了擦手,将那块儿烤得外酥里嫩的兔腿肉塞到她嘴里,隋蓬仙猝不及防被这口溢满油脂香气?的兔腿肉香得头脑发晕,来不及反应,那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柔软湿热的唇舌里极快地搅了搅,亲昵得过分,隋蓬仙下意识举起团扇挡住。
要是让别?人看见英明神武的定国公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他脸皮厚,倒是可以不当一回事?儿,她都替他害臊!
察觉到她饱含着愤怒水光的荔枝眼恨恨瞪过来,赵庚微笑,深邃眼瞳映出她生气?时的鲜妍模样。
为了在外出行?方便,她将那些轻如织霞的纱裙都放在了马车上的箱笼里,一身烟笼紫的胡服,腰身纤细,曼妙的曲线随着她有些不稳的气?息呼之?欲出。
赵庚一脸求学若渴,笑着求她解惑:“不放过我?阿嫮说说,怎么个不放过法?”
隋蓬仙不假思索,自然是打他骂他磨着他,却听赵庚一边笑着将第二块兔腿肉喂到她嘴边,一边压低了声音,微烫的呼吸几乎是直直打在她戴着一对珊瑚珠的耳垂上,细白柔软的耳垂很快就泛起和珊瑚珠一样艳丽的晕红。
“是紧紧缠着我的腰,不许我动,还?是”
隋蓬仙直接把手里的团扇拍到他脸上去了,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连扇子都不要了,噔噔噔地朝马车走去。
将士们看着那道英秀身影没要那个小白脸侍卫的帮助,自个儿轻巧地跃上了马车,‘啪’的一声,车门紧闭,他们立刻又转过头,看着赵庚立在原地,依稀看出几分凄凉的身影,互相?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