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姨娘生了这个弟弟,父亲眼里就再没他这个嫡长子。

“赔罪?”他嗤笑出声,“洛昭寒派来的丫鬟方才当众摔了聘礼,孩儿再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啪!”

谢安奉蒲扇般的巴掌掴得谢无岐偏过头去。

柳月璃惊叫着想替他拭去嘴角血丝,却被谢夫人厉声喝住:“贱人!还不松手!”

谢安奉闭了闭眼。当年洛老哥把酒言欢时说的话言犹在耳:“我家昭寒性子烈,配你家小子正合适。”如今可好,全毁了。

“你现在就去洛府。”他忽然平静下来,这种平静比暴怒更骇人,“跪在演武场,什么时候洛将军原谅你了,什么时候起来。”

柳月璃浑身一颤。春寒料峭,青石砖上的冰碴子能扎进人骨头缝里。她慌忙扯住谢无岐衣袖,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无岐……”气音裹着泪,挠得人心尖发颤。

谢夫人冷眼瞧着这对痴男怨女,丹蔻掐进掌心。

“儿啊。”她突然放软语气,“你若实在喜欢,等昭寒过了门,娘作主让你纳了她。”

柳月璃猛地抬头,芙蓉面上还挂着泪,眼底却烧起两簇火苗。

纳妾?她柳家女儿宁可剃了头做姑子!

“月璃不做妾。”谢无岐攥紧怀中人的手,“儿子在观音庙发过毒誓,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