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得耳根通红,拽着柳月璃逃也似的往外跑。
裴寂盯着他们拐过放生池,突然想起那日洛昭寒说“谢家公子怕是被人当枪使了”,嘴角浮起冷笑。
池面忽地炸开朵水花,惊得锦鲤四散原是片落叶打着旋儿栽进水里。
……
相国寺门口的青布马车里,谢无岐正举着手对天赌咒:“月璃你信我,我和洛昭寒真没半点私情,我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为咱俩将来打算。”
柳月璃抬眼望着面前这张曾让她痴迷的俊脸,耳中嗡嗡作响。谢无岐的嘴一张一合,那些辩解的话却像被风吹散的柳絮,半点没落进她心里。
她突然记不清当初接近谢无岐,到底是真动了心,还是见不得洛昭寒总被人捧着。许是两者掺和着,才让她使尽浑身解数,硬生生把谢无岐的魂儿从洛昭寒那儿勾了过来。
原以为攀上谢家这根高枝儿就能安生过日子,谁知半路杀出个长泰侯世子冯林宇,后头又......
她费劲巴拉哄得谢夫人点头,正盘算着和谢无岐的好姻缘,偏这厮又跟洛昭寒私会。既如此,她又何必专一?
谢无岐见她冷着脸不吭声,慌得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声儿都打着颤:“月璃你说句话,你信我这次!”
柳月璃慢慢抬起胳膊环住他腰身,贴着他胸口轻声说:“我信你。”谢无岐大喜过望,把人搂得更紧,却不知怀里的女子垂着眼睫,眸子里暗光流转,几番挣扎后终究化作决绝。
……
抚远将军府西院,洛昭寒前脚刚跨进门槛,母亲秦婉后脚就追了进来。
这位将军夫人攥着帕子,眼珠子骨碌碌转:“昭昭啊,今儿玩得可舒坦?”
洛昭寒歪着脑袋琢磨片刻。虽说撞见谢无岐和柳月璃怪膈应,但好歹给裴寂提了个醒,想来凭他的能耐,定能避开那场祸事。
这么想着,她抿嘴笑着点头。
秦婉顿时喜上眉梢。看来闺女和长宁伯夫人相谈甚欢?她这急性子哪里憋得住,见洛昭寒慢悠悠讲起相国寺的香火菩萨,还端着茶盏咂摸,终于一拍大腿捅破了窗户纸:“照这么说,昭昭是真看上裴大人了?”
“噗”洛昭寒一口热茶呛在嗓子眼,憋得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