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犯贱,沈初咂摸两下,看?徒弟这么生龙活虎,居然还咂摸出有点?熟悉的欢喜滋味来。
师傅疼她,根本不曾使劲,沈曦照撩起眼皮,慵懒看?她一眼,敷衍回答。
“哎呀师傅风光霁月,天下无双,无人能及,怎么能这样想呢?徒儿?简直羞愧难当。”
但凡她有半点?羞愧难当的样子,沈初也不会生气了。可那手怎么都舍不得用力,对这恶劣的小徒弟无可奈何。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低不可闻,宛若气音:“师傅,我好累啊。您先自己玩,等我睡醒再来哄您。”
沈初那点?爱恨交加的怒火,就如?戳破的气球,轻易漏光了。借着窗外投射来的微光,瞧见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似乎疲倦至极。
沈初弯腰,轻柔揉了揉她的耳朵,轻手轻脚整理好她耳旁琐碎的细发。
感觉到徒弟的呼吸,从紊乱逐渐均匀,这才小心?起身,将她的脑袋挪到枕头上,顺手给她拉了拉薄被。
沈初站在窗边,安静端详她半晌,很轻很轻地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湿润。睡梦中的人,大?概感受到熟悉气息靠近,脸颊微不可查蹭蹭她掌心?。
湿漉漉的睫羽在手下微颤,眼尾发红,瞧起来更像在外面受了委屈,朝大?人撒娇求安慰的孩子。
沈初小心?摸摸她的脑袋,怕吵醒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
“谁要你哄了?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母亲怎么能这样?
这场梦做的乱七八糟,沈曦照却有点?想叹气。母亲懒得自己编撰,便用她的院子,她的梨树,她的梨花酒,她的佩剑,将她的经历东拼西?凑,硬凑出来这些?世界。
导致她现在看?到这些?熟悉事物,总觉得处处透着别扭。
或许因为母亲最后的话?,倏忽又梦到自己名字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