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离开就是送给她们最好的礼物。
翌日一早,我主动找到了管家,提出搬走。
我知道谢婉莹不会同意我离开长公主府,所以只是说先搬去后院一个偏僻的地方。
不到半个时辰,谢婉莹就匆匆找到了我。
可能是一夜没睡,她的眉宇间充斥着说不出来的烦躁。
“景年,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愣了愣,随即淡淡地解释道:
“后天你和江公子就要成亲了。”
“主院是主君才能住的,我留在这不太方便。”
谢婉莹愣了愣,脸上却没有高兴。
“景年,你认真的?”
我觉得好笑,她和江慕白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我让位吗?
现在我主动了,怎么又不满意呢?
见我不说话,谢婉莹的眼底掀起波澜:
“好,那就搬。”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有告诉她,我已经联系好了父亲在京城的旧部。
她和江慕白成亲那天,就是我离开长公主府的时候。
5
距离两人成亲还有一天。
我的脚伤因为没有大夫及时治疗,变得更加严重。
明天就是她们成亲的日子。
江慕白果然派人来要新婚贺礼。
说来也可笑。
新婚贺礼向来都是亲近的长辈或者友人才会送。
现在,却是我这个前驸马,为新驸马送礼。
自开国到现在,还是第一例。
解开系绳,我从腰间取下一块龙鳞玉佩。
这是当年定亲的时候,谢婉莹送给我的。
她说:
“景年,这是父皇和母后大婚时佩戴的玉佩,我跪下求了父皇三天,他才愿意赏给我。”
“景年,你是我从小就认定的驸马,我们以后一定会像父皇和母后一样恩爱永昌,白头到老。”
曾经,它是我和谢婉莹恩爱的见证。
现在,它是我给江慕白的新婚贺礼。
祝他和谢婉莹。
恩爱永昌。
白头到老。
成亲当天,府里格外热闹。
全京城的达官权贵都在这一天涌向了公主府。
虽是从公主府出嫁,谢婉莹还是给他配备了十里红妆。
喜轿转遍了整个京城。
我换上了出嫁前的衣裳,吩咐小厮:
“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都烧了。”
从今天起,我要彻底从谢婉莹的世界消失。
这就是我送给她,最好的成亲礼物。
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谢婉莹被人群簇拥着回了新房。
她是长公主,按照惯例是要出来迎客的。
江慕白反而盖着盖头,等在房中。
喜婆笑容满面地递过揭盖头的喜秤。
丫鬟仆人们也笑嘻嘻地不停说着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