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见过太保大人,不知您深夜找奴家,所为何事?”
身后响起的声音似曾相识,范以?棠转身,看到一位妇人向自己行礼。
哪怕低垂着头,那张脸,尤其是右眼角处的美人痣,无不和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合得严丝合缝。
“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昔日戏言顺口便能吐露而出?,范以?棠望着她喟然长叹,“秀秀,果然是你。”
何秀秀被旁人称呼“何大娘”太多?年,几乎快忘记了自己少时的闺名,猝不及防听到这声久违的“秀秀”,内心剧震,待她抬头看清楚对方样?貌,更?被惊得身形一晃。门外霹雳落下,而她的脸竟比那电光更?加苍白。
“你……你……”何秀秀张口半天,才艰难蹦出?三个字,“你没死?”
“是,幸亏我大难不死,后面才能报仇雪恨,并?走到如今的高?位。”范以?棠看着她,神情似是怀念,似是庆幸,又似是惋惜,“只可惜,不知原来?你也没死,还好还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可惜,他?因修仙问道能葆得容颜如初,可面前伊人终是老?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秀秀走近仔细端详,眼底渐渐浮上泪光:“你……你真是李芃?”
“我不是!”范以?棠一听这两个字便猛然间激动起来?,当即惊怒交加,拂袖挥开她的手暴喝,“不是!”
情急之下,哪还记得自己手里正拿着东西?
那只玉镯因此被甩飞出?去,哐啷砸在门上。
何秀秀被这么一推搡差点跌倒,范以?棠下意识去扶,听见玉碎声,两人齐齐望向门口,却见那镯子已摔得四分五裂,徒留碎玉残屑散落一地。
范以?棠木然垂眸,盯着空落落的手心看,不禁后悔自己的失态:“对不起。”
何秀秀没接话?,走过去慢慢拾起刻有玉梅花的那节断玉,又放下摇了摇头:“不用说什么对不起,这本就是……摔了便摔了吧。”
“是啊,摔了便摔了,你也……莫要再提那个已经死了的名字了。”范以?棠默然片刻,“我早已换了姓改了名。”
何秀秀看着故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笑容有些苦涩:“我怎么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天璇教?太保,范以?棠。”
言行间的生疏,彼此不戳破却都有所感,复又沉默了下去。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情分难抵经年误,更?那堪,竹马如旧,青梅苍苍。
正如那破碎的玉镯,再无可能拼凑回完整的原貌。
最?终,还是范以?棠先开口叹道:“不管姓甚名谁,只要你心无转移,永远可以?做他?的身边人。”
何秀秀明白这话?意有所指,但看他?周身湿透仍不减丰神仙姿,和自己早非同一个世?界的人,苦笑着摇摇头:“对不起,恕她恐怕不可以?了。”
“如此也罢,这么多?年了,本不该勉强。”得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心中倒也莫名松了口气,毕竟她要真点了头,他?扪心自问,未必没有半分为难。
特别一想到那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更?感头疼:“只是你父母走得早,我从不曾听你说还有远房亲戚,难怪何姣与你样?貌相像……若我提早知道实情,断不会去招惹她,免得生出?眼下的是非麻烦,使你夹在中间尴尬。”
尽管何姣也没提过有个亲戚,但同样?姓何,且符合青萝描述的年纪,五行山根本数不出?几位相符的人来?,更?何况她们?长得这么像。
这种像,他?起初当成天赐巧合,如今不用问也知道是指何姣。
“招惹?”何秀秀脸色刚好转一些,爬上的那点血色又悉数褪了个干净,“什么招惹?”
“她未与你说起我?”
“偶有提及,可你不是她……”
“我是她师尊不假,不过也因有这师徒名分,不允她对外张扬,她倒真听话?,原来?对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