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夸赞之?词毫不掩饰,将青萝夸得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不如请太保大人命个名吧,我刚鼓捣出的,也没想好叫什么。”
“这细屑是……青萝卜和紫薯?”又?仔细尝了一口。
青萝眼睛一亮,点头称是,似乎没想到?自己切得这么碎还能被尝出。
范以?棠轻托下巴,看?着她莞尔一笑:“那不如叫‘芳草未休’罢。”
“芳草未休?”
“诗有云,汀树绿拂地,沙草芳未休。”他朗声念下去,笑意愈浓,“青萝与紫葛,枝蔓垂相樛。”
青萝愣了半天,恍然发现他今晚穿的是一身骨螺紫袍,总算明白了这句诗的含义,当?即彻底烧红了脸,半羞半气地跺脚道:“太保大人坏死了!惯爱取笑我!”
论?察言观色,深谙此道者莫过于范以?棠,这个年纪的姑娘家,脸皮最薄不过,任芳心再?如何动,若逼得太紧,也照样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并不急于趁热打铁,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窗外天色,摆摆手?微敛笑意:“莫急莫急,逗趣而已。给你出的考题已经?放在那边书桌上了,我保证喝完这粥,你去认真作答吧。”
这发展、这套路,叶甚想着想着不禁咋舌。
如果按照话本里的剧情,估计接下来就应该是“出门偏逢连夜雨”,继而“错漏百出须受罚”,最后则自然是不可?描述的“惩罚”了。
果不其然,做完题的笔杆子刚放下,雨顷刻间跟着那笔说下就下。
到?底是盛夏之?雨,雨珠在那步步锦支摘窗的支窗和棂条上敲敲打打,乍听动静便知分量还不小,颇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青萝一瞧雨势,“哎呀”一声,小脸立即皱了起来。
“无妨。”范以?棠拿过那张字迹歪扭的答纸,边看?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外头狂风骤雨的,你不便回去就继续待在这好了。真一直下的话,留宿一晚也无妨,元弼殿别的没有,空房多得很,不差你一间。”
青萝小心地打量他,见对方神情专注像是在认真批阅,只不过顺口提了这么一句,于是放下心福身谢道:“那多谢太保大人体恤。”
范以?棠抬头又?冲她笑笑:“我还需点时间看?,你干等想来也无聊,劳碌终日还来送宵夜难免辛苦,不妨去偏殿的汤室泡泡温泉。”
出身微寒的少女衣食起居无不简朴,哪有机会享受此等待遇,闻言目光遽亮,欲拒还迎地推辞一番后,便答应了。
望着那肉眼可?见的雀跃背影,叶甚忍不住咬断了指甲。
好想晃一晃小白花脑袋里的水,问一句
令尊令堂是怎么当?爹娘的?没告诉你不能轻易在男人那留宿和洗澡吗?
罢了罢了,没准人家并非不懂,而是能接受才来的。
结果还要她来棒打鸳鸯,想做一个莫得感情的局外人真是太难了。
眼见范以?棠等了一会便起身,摆明了将往偏殿走,叶甚闪身抢先绕去了汤室,而透过窗棂向内看?去,隐约可?见落地屏风后少女发育姣好的身形,再?听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已至室外。
这要完的节奏,她要怎么阻止?
雨势渐大,算算时辰也不早了,要不……传音把阮誉叫回来?
然后让他以?太师的身份随便扯件要务当?幌子,把范人渣喊走?
借口是烂了点,但这大半夜的要调虎离山,总比她拿真火再?烧一次元弼殿更合理吧?
叶甚捏紧手?里的传音石,正欲开口。
抬眼间变故陡生?。
范以?棠径直冲向汤室屏风后,全?无平日里的诸多顾忌,一把钳住那只探出屏风的纤细手?腕,急声喝道:“你这镯子是哪来的?!”
被男子贸然闯入,青萝大惊又?大窘,然而来不及抓过衣裳遮掩,腕骨上剧痛袭来,面前之?人分明不自觉用了蛮力?,眼中骇色死死相逼,逼得她肝胆俱裂。
十数年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