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甚转为冷哼,拉开?那本长长的?折页道:“虽说修道有风险,猝死频发生,但自从他继任太保后,修士死得未免也太频繁了。”
再联系卫氏夫妇的?死,很难不怀疑他用了同样的?手段来铲除异己,毕竟走火入魔不慎身亡,可谓最正当不过?又难以查证的?死因了。
加上其?他死亡或失踪的?教徒,即使死因、身份甚至性别都各异,可仔细核对,还是?能发现众多?遇难者,有个很不明显的?共同点。
“年轻漂亮。”叶甚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声音愈冷,“不誉,你记得她吗?”
江润润,她不认识,但知?道这是?自己名义上的?三师姐。
阮誉默了默,才道:“记得,卫霁一开?始不满按年纪把她排成二弟子,常找尉迟鸿的?刺,幸亏同届的?她在?中间调解,没想到除祟时失手,意?外去了。”
“呵……意?外。”叶甚自然听说过?三师姐的?事?情,也正因为顾及她的?面子,卫霁自她死后,再没向尉迟鸿挑衅过?,“听说她人美心善又大方?,不仅和焚天峰,和钺天峰交情也不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阮誉没答话,俨然是?默认了。
叶甚讽刺地笑了生得年轻漂亮,性格还好,最容易那个人渣盯上。
不过?任他勾人手段再高,她不信师尊教出的?弟子,会?吃那套温柔乡。
或许,这就是?在?三师姐的?房间,发现的?奈何天粉末最多?的?根源所在?。
她不知?道三师姐生前到底吸入了多?少,但她知?道,除祟中容不得片刻失误。
仙力使用不稳,就随时有可能“意?外失手”。
这些事?情在?叶甚重生前,何姣手里的?证据并没有这么详实,尽管那本受害人的?联名诉状中,确有陈述他得不到便灭口的?恶行,但无确凿证据。
公诸于世后,天璇教陷入墙倒众人推的?境地,民众对此口说无凭也深信不疑是?一回事?,她本质还是?半信半疑。
然而此刻一条条名录经过?她手,被她亲自筛出,清晰地列于纸上,这实在?是?不用细思都极恐了。
做画皮鬼时,叶甚其?实不太能理解人人对她的?煽风点火为何如此真情实感,这会?多?多?少少明白了几分。
藏东西?的?密室再深,不如那副斯文皮囊下包藏的?黑心来得深不可测。
那双比她还白净的?手上,究竟染了多?少鲜血?
曾几时她在?叶国皇宫,面对沉鱼湖下累累尸骨还挺淡定的?,只当权力纷争下尸山血海乃常事?。
没想到仙门圣地,依旧如此。
天璇教和叶国皇室、范以棠和叶无疾、乃至她和“她”,谁比谁干净?
都为了野心私欲不择手段罢了。
叶甚神情复杂地抬头,正对上阮誉的?目光。
一颗心忽又轻松了许多?。
起码这双好看?的?眼?眸,澄澈明净,一如初见。
她眨眨眼?,咧嘴一笑:“不誉辛苦了,明晚有空的?话,不如随我下馆子去,听说山下有家酒楼,做南方?菜特别正宗,请你吃你最爱的?海蛎炣豆腐。”
阮誉原本想客套一下,听到有请客犒劳他的?意?思,又觉得是?有那么丁点疲倦,于是?应道:“好是?好,不过?也没必要特意?为了这个而下山。”话锋一转淡笑着提议,“记得甚甚上回说给卫霁炖只鸡,厨艺似乎不错,不如你亲手做吧。”
“啊?”叶甚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做?”
“后厨有现成的?食材,莫非你不会??”
“倒也不是?不会?……只是?我做得肯定没有酒楼专门的?大师傅好啊。”
“无妨,我并非贪嘴挑剔之人,由你来做,还能顺道教教我。”太师大人显然深谙眼?前人爱听什么话,微微一笑再次喊道,“辛苦了,叶姐姐。”
某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