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甚哼笑不语。
蚍蜉之举,还真以为能撼折大树?
查完弟子房间?,最后一靠近元弼殿,良辰蟾蜍顿时?蹦跶得异常激烈。
但似乎又嗅不到源头?,只好到处乱窜。
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范以棠必定囤积了大量奈何天在寝殿。
不过他不可能公然摆出来,而是像摇光殿地下密室里的两?具冰棺,存放在了不为人知的暗处。
叶甚皱了皱眉,将良辰蟾蜍一一赶回瓮中:“太虚诀我没研究过,它能穿越空间?,那能进去吗?”
阮誉摇头?:“哪有?能随便上天入地的仙法,太虚诀亦有?限制,一则去的地方不能是我目不能及,至少能按图索骥精准定位;二则,那地方不能设有?仙术禁制比如泽天峰上大小殿阁都有?,三?公寝殿也当然不例外。”
叶甚也猜得到没那么容易,叹了口气:“罢了,我再想?想?怎么混进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存放那种?害人玩意的地方,绝对不止这一桩秘密,必须找出来。”
“那接下来?”有?人明知故问。
“先查资料!”有?人咬牙切齿。
自古以来,众所周知,文书工作无不枯燥乏味还没前途。
叶甚在摇光殿内呆足了一月,整个上半夜都和那堆密密麻麻的文书打?交道,看累了便数着窗前哪几?朵梨花开了又谢,待芳菲尽了三?月晚春四月初夏,是愈发深刻领会了这个道理。
实在看困了,她也会索性趴在书案上眯一小会,偶尔眯过了头?真睡死过去,阮誉总会在她哈喇子流到纸上的前一刹那,及时?放下手上的书卷,顺道吹熄了灯,然后把人轻手轻脚地捞起来,抱回她自己房间?的床上好好睡。
叶甚睡醒后,满脑子依旧还在车轱辘转般反复回忆书里信息的破绽,只当自个儿迷迷糊糊忘了回来的细节,她不多问,他自然不会多说。
期间?有?次抬头?望去,见对方正挑灯执笔读得无比专注,叶甚托腮看了半天,不免有?些入神。
想?起自己那百年虽也是孑然一身,好歹在不羡山上苦修之余,还能打?打?山鸡逗逗鸟,听听山顶上的道侣们腻歪,太师大人天天待在这静得要?命的空旷大殿里,和这些死物作伴,居然没憋出病来,真是耐得住性子守得住寂寞。
阮誉本就时?不时?会用余光留意她那边,自然知道她在看自己,也大约猜得到她在想?些什么。
他没抬眼,只落笔继续写着批注,淡声道:“比不上实属正常,我习惯了。”
被?戳穿心思的叶甚尴尬地收回视线,端正姿态好好看了起来,一边试图扳回颜面:“比不上总归还是能分?担的,习惯了总归还是会累的。”
阮誉失笑,很?给面子地应道:“嗯,真要?把这么多年的记录全查一遍,确实是件大工程,没有?甚甚相助,少不得看上个半年罢。”
“大海捞针,可不是件大工程?抓紧吧。”叶甚满意地笑笑,愈发觉得结盟真乃明智之举,两?人合力?查出的纰漏,比印象里何姣交给她的那打?还厚多了。
笑意未收,翻页的手蓦地一抖,心尖无缘无故涌上一股怪异感。
刚刚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然而这感觉来得突兀,尚未想?出门道来,注意力?便被?更突兀的事?吸引了过去。
“范人渣参加的那届星斗赛,为什么报名记录里少了一页?”叶甚来回翻了好几?遍缺页前后,才确认道,“卫余晖和邵卿我看到了,没看到他的。”
阮誉走过来摸了摸剩余残角,沉思道:“两?位仙师在世时?,偶然听他们提过,范以棠并非原名,是他文斗夺魁后,随了前任太保范施施的姓,并请师尊赐名,方改成了这个名字。不过具体叫什么,那时?在任的亦是前任太师,非我所能知情,而卫氏夫妇当时?没详说,现在……唉。”
“那他当年的答卷有?吗?”
“沈十口的答卷我能找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