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佟解元倒是个有骨气的,仰头驳了回去:“什么天理!我和颜儿乃真心相爱!颜儿从未害过人,更从未害过我,我既是自愿,仙君又何苦相逼!”
泊澜被驳了个里外不是人,气得一甩袖子,把佟父推到前面去:“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觉得多管闲事,那你去跟他讲!讲不通这事本仙君就不管了!”
佟父何曾被儿子这般顶撞过,此刻火气上涌,指着鼻子叱骂道:“为父看你圣贤书全都白读了,和女鬼谈什么真心相爱!你不过是一时新鲜,贪图和异类在一起感觉快乐,自以为什么爱不爱的!糊涂、大糊涂啊!”
被亲爹责问,佟解元态度不如刚才强硬,但仍梗着脖子辩解:“那又如何!我不贪图和谁在一起快乐,难道贪图和谁在一起不快乐吗?那才糊涂呢!儿子自幼不爱八股,爹娘你们总逼我,而颜儿只要我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同她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放松过!如果这不是真心相爱,那什么才是?”
他回头看向颜儿,语气坚定地说下去:“情爱之事,爱的难道不就是和对方在一起时能做自己,会感到快乐吗?!”
一席话好似有理又好似没理,硬生生把在场几个人都噎住了。
噎了半晌后,泊澜回过神来,懒得搭理这人的胡言乱语,趁其不备一脚把他踹出了驱鬼阵,再劈手夺过木笔掷于空中,仙力猛地一轰,将它轰了个粉碎。
“不!!”
佟解元眼睁睁看着木笔碎成齑粉纷落而下,阵法里的倩影顷刻化为了飞灰,他徒劳地去抓,却抓了个空,忍不住伏地哭嚎。
他哭得泣不成声,哭得泊澜愈发觉得这人当真无可救药,只想眼不见心不烦:“笔仙已除,你们可以放心了,至于他他爱跪就跪在这,好好清醒清醒。”
佟父佟母看着儿子,满脸失望,转而感激地将泊澜迎出了偏院,吩咐家仆去张罗送行酒席。
叶甚探出头瞧了瞧外面,合上门道:“人都走了,你可以解掉幻术了。”
“果然瞒不过甚甚。”阮誉眉眼含笑,那笑意中似乎多了些道不明的东西。然后那把二十四股象牙折扇轻轻一扇,偏院中瞬间换了天地。
驱鬼阵已无,那笔仙居然仍瘫坐在地上,而那支附身的木笔掉落在她裙边,阮誉挥扇一勾,那笔飞来在扇面上悠悠转了几圈,稳稳落于他另一只手中。
叶甚好整以暇地旁观着,却见佟解元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跌跌撞撞冲上前,抱起失而复得的颜儿,一人一鬼相拥哭泣,那场面,连她都生出几分感动。
本来,她也以为事情到泊澜夺下木笔就结束了。
内心虽有不忍,但除祟对修士而言无可厚非,她无话可说。
不料突然留意到阮誉指尖微动,飞速画了个眼熟的高阶仙法,她便晓得,整个偏院已在刹那间陷入了幻术。
之后什么木笔轰碎鬼魂消散,不过都是众人受幻术影响看见的假象罢了。
叶甚将视线挪回了施法者的身上:“不誉,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