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撞上渣滓喽啰,再不济,还能从民间打听一二。”

“可惜正因为不算太难找,范围就变得太大了,证据一分散,很难作为将来攻讦他最有力的存在。”叶甚总结倒是乐观,“不过嘛,做不了“最”,又不等于“无”,集腋成裘这个道理,就适合某些罪行罄竹难书、只能逐个搜集的人渣。”

就像当年那个何姣,搜集到方方面面都齐全后,才能在她书案上摆满证据,才能一步……置天璇教于死地。

阮誉没再说什么,因为这些无需解释,他本就与叶甚所见略同。

可一想到要和她分开,心头刚被戳的地方就感觉戳得慌。

叶甚倒是丝毫没察觉到太师大人的异常,光顾着惦记自己的小算盘去了。

她得借此机会,狠狠抓一波急需清理的门户。源头的老鼠固然要解决,亦要防着老鼠屎到处坏了汤的味道,否则那可是戳她现在的肺管子,而正中另一个“她”的下怀了。

目的地一到,两人依然先去了纳言广场找线索。

时隔一天,臬州的纳言广场也依旧被刘家村一事几乎屠满,叶甚边快速览过无用信息,边顺口问道:“昨日闪得匆促,没来得及问,第一次来这感觉如何?”

阮誉微一沉思,答道:“倘若你昨日问我,我会评价‘挺有意思’,但今日问的话,我认为‘不过尔尔’。”

“为什么?”

“昨日事情刚结束,民众的讨论还算新鲜,认同也好,反对也罢,大多就事论事,讲得各有道理。”阮誉指着纳言石上层层叠叠比昨日厚得多的纸,摇头道,“然而看多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说来说去基本是那些套话,话中之意也跟着逐渐歪曲,曲成了互相反驳,驳得狠了,甚至措辞激烈得委实不忍直视。”

叶甚对这番话不置可否,笑了笑:“纳言广场只是给民众一个讨论的地方,而并非公堂之上,本质来说,谁的观点都不比其他更正确更优越当然了,谁心里难免都认定自己最正确最优越,自然要激烈维护之。”

她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转而点了其中两张:“不过还得多亏他们话讲偏了,才让我们有迹可循。你看这两张,为了反驳那些支持我们除祟行为的,都谈到了自身遇到的天璇教修士漫天要价呢。”

再想了想,分工道:“这样,你没我擅长和百姓打交道,便去这个佟家打听,毕竟自己人正在那除祟,而我去问问这个有过糟心经历的……藏香楼。”

定下申时三刻在城门口会合后,两人分头离开了纳言广场。

叶甚越过人海,悄然回头,远远望了那背道而驰的身影一眼,不禁苦笑。

这就不忍直视了?

当年她看过骂这人的措辞,骂得何止比这多了多少倍,比这狠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