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歪曲了多少倍。
到了约定的时间,叶甚仍没出现,阮誉又等了一会,才见她小跑过来,挂着一脸喜色。
“抱歉抱歉,聊上头了,差点忘了时间。”叶甚晃了晃手里的留音石,笑得略微嘚瑟,“但是,收获颇丰。”
阮誉嗅了嗅,发现她身上的气味不似平常清爽好闻,皱眉道:“你这一身的脂粉气是哪沾来的……似乎还喝了酒?”
叶甚故意卖起了关子:“不如你先说说,打听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阮誉难得浮出一丝沮丧的神情,叹息着描述了情况。
佟家乃臬州小有名气的书香门第,家中独子佟解元却爱与些狐朋狗友胡闹,胡闹之时,不慎招来了一位笔仙。
笔仙名为仙,实则谁都知道是鬼,佟解元终日沉湎与那笔仙厮混,不思进取,佟家父母忍无可忍,亲自去天璇教请回一位修士。
修士名叫泊澜,阮誉对他有印象,是范以棠的关门弟子之一。
本想着师出同门更好套话,结果泊澜口风十分紧,见这位“刚好在附近除祟的言辛师弟”与自己不熟,矢口否认抬价行径,除祟外的多余话什么也不说。
至于佟家人,见他与泊澜是师兄弟,唯恐是串通好的换个同伙来试探口风,亦对被讹一事装聋作哑。
可泊澜已在佟家待了半月,迟迟没开始除祟,双方摆明在为了什么僵持不下,除了报酬谈不拢,别无他想。
“换我独自调查的话,可能情愿选择隐在暗处一直蹲守,固然费时费力,但总能蹲出结果。唉,看来要在短时间内撬开他人的嘴,我还是没有甚甚不行。”阮誉说得诚恳,完全没意识到话里流露出孩子气般的依赖。
叶甚也识趣地没戳破他。
认识这么久了,太师大人不食人间烟火她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干脆认命吧,权当找个可以长期仰仗对方使用仙力而帮自己省力的大腿。
她伸手拍拍这个大腿的肩膀,语气宽慰:“罢了,找这类零散的证据急不得,明日我随不誉同去便是。”
阮誉双目顿生光彩:“当真?”
叶甚时常与这人互呛落于下风,难得目睹这副乖巧得像只白兔的模样,心里油然升起了坏心思,脱口而出:“不过有个条件,你学姣姣叫我一声‘叶姐姐’,如何?”
那光彩顿又收了回去,改为严肃地盯着她。
叶甚被盯得气势又虚了下去,强撑着辩道:“你看,我报名那会没有记忆嘛,随便写了个二十四,按这届的记录,我本来就算你师姐……”
奈何阮誉没被带偏,一语指出:“根据上届星斗赛的报名记录,加上一年,你今年应该算二十岁。”
其实叶甚也模糊感觉,沈十口除了脸和名字,其他好像是真的,但眼下铁定不能承认:“上届说不定也是假的啊,横竖算不清,当以新记录为准。”
心里嘀咕添了一句:加上重生前那百年,你小子叫我姑奶奶还绰绰有余呢。
阮誉被这番歪理哽住,兀自权衡起了在“认人作姐”和“独自沟通”的难度选择。
权衡到最后,到底选择能屈能伸地叫了声“叶姐姐”。
叶甚瞪圆了眼睛,似是没想到对方会把玩笑当真。
不过叫都叫了,她琢磨着这三个字,越琢磨越得意,感觉都能飘起来了。
阮誉瞧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好气又好笑,无奈提醒她:“现在可以说说你打听到的了吧?”
叶甚“哦”了一声才想起正事来,让他先猜猜那个藏香楼是何地方。
阮誉念了两遍这个名字,迟疑道:“酒楼?茶楼?抑或是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再或是卖衣饰布料的?”
“非也”叶甚嘿嘿坏笑两声,抑扬顿挫地念起藏香楼门口贴的对联来,“红袖藏香七窍荡,春光乍泄五陵欢。”
“……”露骨到这份上,阮誉不用她点破也立刻懂了这对联的意思。
藏劳什子香,说白了不就是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