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在?这儿盘桓了多久。”她昂起点头,“天天盯着那些大肚婆,谁家的事我都知道一点。”
阮誉还?挂念着那个没打成功的赌:“虞祎之死,当真是产鬼作祟?”
叶甚对上他揶揄的视线,不用传声也晓得他的意思“若当真如此,甚甚不赌可是自己?放弃了赢的机会”。
她皮笑肉不笑地眯了眯眼“说不赌就不赌,反正赢了到?头来还?是你赚”。
正用目光传意,不料一句回答令两人双双怔住了。
“不是。”文婳摇了摇头,“产鬼在?邬家不假,但害死人的,绝对不是它。”
早在?虞祎临盆前?夕,文婳暗中观察时就发现,那个叫碧芸的陪嫁丫鬟,喉处有独属于产鬼的“血饵”印记。
她估摸着邬家很可能不会请稳婆,自己?接近不了产妇,不过事前?接近产鬼,还?是不难的。
于是趁碧芸外出采买时不备,从楼上兜头泼了一盆水。
那水里溶了朱砂,正是能使产鬼血饵暂时失效的东西。
哪怕阻止不了姐姐的诅咒,区区产鬼,想在?她手上趁人之危,也没那么?容易。
尽管最后悲剧依然发生了,但起码离血饵的失效时间?还?远远没到?。
所?以文婳很清楚,不可能是产鬼搞的鬼,因为它有心无力。
说完她叹了口气:“不过那个虞祎,可是镖局千金,娘家和邬家都宝贝着呢,没准全太原也数不出几?个比她更舒坦的,难产也在?意料之中……吧。”
原来如此。
阮誉又看了过来,这回的意思摆明是“看来甚甚也没赌对”。
叶甚耸了耸肩,看向邬家的方向,不置可否。
再度踏进邬家的门?槛,两人没再使易容诀,而是直接摊牌了修士身份,并向邬老?太太告知了太守请他们来的用意。
至于文婳则没必要露面,躲在?暗处旁观即可,免得生事端。
“碧芸是鬼?!”邬老?太太大吃一惊,颤巍巍地往灵堂望去,只见一片素缟,苍白的帘布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时不时露出那个跪在?棺前?同样?苍白的背影。
她老?脸一抖,带着惧意回头:“仙……仙君确定没搞错?”
叶甚抱着天璇剑淡淡一笑:“看来老?夫人是想起了什么?不对劲之处,那何必多此一问呢。”
邬老?太太顿时不再多嘴,又小?心看了灵堂一眼,强作镇定地福身道:“那就麻烦仙君了。”
“分内之事,只是也麻烦老?夫人,吩咐家里其他人先避一避。”
“好……我这就去。”
待老?人家退下后,阮誉拉住抬腿就走?的叶甚:“解决产鬼容易,可之后呢?”
“交了差,打道回府呗。”
“这只产鬼仅能明面上在?太守那交差,要解决根源的诅咒,可难于上青天。”
叶甚拍拍他的手,一脸无奈:“只要明面上能交差,这桩除祟就算是结束了,反正我们此行最大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宜久留。”
“太原放任不管?”
“管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自顾不暇,你说怎么?解决?”叶甚幽幽叹出口气,“要是坑爹前?辈还?在?,没准还?能指望他老?人家找阎王爷谈谈……事到?如今,唯有走?一步看一步罢,我若能早日渡劫飞升,说不定可以靠自己?去谈呢。”
见那手松开,似是默认了她的盘算,叶甚气沉丹田,大步走?向了灵堂。
因此没发现阮誉神?情微微僵硬,而那双灵眸的最深处,隐有晦黯酝酿。
但只一瞬他便敛起异色,跟上了她的脚步。
渡劫飞升……
身侧之人是如此盼望着这点,甚至盼了两生,盼了百年。
阮誉突然前?所?未有地,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愈发膨胀的贪念,和连自己?都觉得不齿的自私。
她不知,他也怕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