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就此了却一桩前?尘业障,倒也不亏。
叶甚终是没了气力,垂头?靠在阮誉心口处。
什么也听不见了,唯能听见那儿传来凌乱的?跳动声?。
明?明?是为她而乱的?心跳声?,怎么还是这?么难听。
这?是叶甚陷入昏迷前?,闪过?的?最后一丝自嘲般的?念头?。
搞成这?副模样,个中缘由柳浥尘也猜得到几分,当即抓过?叶甚的?手,先灌了一通仙力。
脉象稍平,她抬眸道:“那边我解决好了,事不宜迟,回去找孙药师再说。”
不用她提醒,阮誉已抽出?手第三次画起诀纹。
随后抱起叶甚,头?也不回地跃入了混沌之中。
那一声?声?的?叱骂渐远,反正等离魂咒见效自会消停,至于此刻的?不死不休,自始至终无人理?会。
只是同?样无人注意到,还有个被?遗漏的?人,被?深埋在了祭坛边缘的?废墟下,而唯一露出?的?那只手的?小指,微微动了动。
与此同?时,正是最后一缕如血月光被?黑暗吞噬之前?,叶甚肩一歪,罩住上半身的?白袍颓然滑落,露出?那颗被?天雷劈得斑秃的?头?颅。
柳浥尘何尝不了解自家小徒弟骨子里是个十足的?倔性子,立即给顾惜颜面的?她盖了回去。
因此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人呼吸僵滞,微微睁大了眼睛。
似是一瞥之间,有了某种不可置信的?发现。
她头?顶依稀有一个印记,原本的?颜色在那片焦黑映衬下并不明?显,然而勉强能辨得出?是个七芒星的?形状。
那是他与她同?在密室冰棺内见过?的?,销魂咒的?咒印。
天璇教,藏药阁。
施针过?后,阁主孙川楝卷起针袋,内心微讶。
风满楼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看似凡身,却是体格过?硬意志过?人,失血近半居然还淡定自若,不失为一条好汉。
幸好除此之外这?人并无大碍,她遂吩咐弟子安顿好他,再开了几方补血药,便用木钗挽起发髻,继续翻阅刚才未来得及看上两行的?古籍。
在天璇教行医数年,她也只在藏药阁与药草典籍为伴,通宵达旦是常有之事,却仿佛从未有过?这?么心力交瘁的?一晚。
孙川楝揉了揉眉心,一想到两位仙师的?残魂,就大感头?疼。
再联想到二公临走前?匆促的?神态,她愈发预感,还有不妙将要发生。
没过?多时,果真应验了。
这?回明?显更?为匆促,甚至说是十万火急不为过?。
她掀开罩袍,才看清楚阮太师怀中几乎认不出?的?另一位三公。
此等惨状,就连见惯生死的?孙川楝也不由得被?震得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搞成这?样?!”
说完也顾不上细究,急忙指着软榻道:“先把?人放下,动作?要轻!”
阮誉依言照做,退在一旁。
柳浥尘亦沉默着看她施针用药。
孙药师素有“药仙”之名,天璇教无人不服,因此谁都没有开口多问,唯恐打扰。
或许没过?多久,但在场者无不觉得度日?如年,总算捱到孙川楝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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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探了探叶甚的?脉门,眉心稍缓,又迅速蹙起。
怪事,她自认见多识广,也从未接触过?如此奇异的?脉象,分明?已濒死垂危,却似乎有一股极强的?自愈力,在修补着这?具身体……
她站起身,看向?迫不及待的?二公,将以上状况如实说出?:“大约,是叶太保的?体质殊异吧。”
柳浥尘神情微松,阮誉却不:“这?种殊异体质,能强大到自行痊愈?”
孙川楝迟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我暂且封住了她的?心脉,一时性命无虞,倘若仙脉完好,单靠自身仙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