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情况有多?糟糕。
无可转圜,更无法?自欺欺人。
现如今顾不得自责,叶甚一跃而下,足尖点地时,缩回原状的天璇剑已被她牢牢持在手中:“不誉,先带两位前辈回天璇教。”
他?仙力还没恢复,不适合待在这?修罗场,能?用太虚诀往返就够了?。
这?头三言两语,另一头的茅丘子已被安祥扯得摇回了?神,再顾不得什么逾距不逾距,急令镇民三度祭蝶。
阮誉望向黑压压杀来的一片,皱眉道:“你不是不能?……”
“一般不能?,这?会可不一般。”叶甚冷眼看?向那群乌合之众,人也好蝶也罢,通通可归于?不知死活。
她持剑的右手光芒汹涌,属于?这?副半仙之躯真正鼎盛状态下的仙力,头一回不加半分掩饰地,尽现于?人前。
阮誉稍稍一惊,却也因此放下心来。
不待应答,又被她反手推了?一把。
“要?快!至少……”她敛起眸中积沉的痛色,压着嗓音没有回头。
“见上最后一面。”
至少让卫霁再看?一眼父母。
至少让卫前辈和邵前辈……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逆众为敌何所惧
两缕残魂大抵还想?说点什么, 被阮誉不由分说地拖走?,一齐进了太虚诀撕开的空间裂缝中。
身影一消失,叶甚心下顿宽, 倒是安妱娣在她身后飘来飘去, 满脸忧虑道:“叶姐姐对付得了这么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就是与千人?之众为敌么?这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叶甚头也没回地笑了。
剑花一闪, 两旁的树顷刻被斩断,堆在了祭坛下。
接着她跳出祭坛, 拦在了路中央。
扑杀而来的人?形黑气,仅有咫尺之遥。
别说茅丘子, 就连催动觅蝶的普通镇民, 见了这状况都认为胜券在握。
他们表面虽叫仙君,实际心里?并无几分敬畏, 毕竟区区女修, 能有多厉害?
哪怕她真是仙人?后代,可到?底势单力薄, 拿什么去阻挡千军万马?
靠几棵树?笑话?。
叶甚眯了眯眼,手起剑落在枝干间横扫而过,窸窣砍下了无数的草叶果实,管它根根片片还是粒粒, 纷纷被剑气倒掀上高空。
她腾空跃起, 左手随意接过一把又一把, 五指揉搓着,往地面抛洒而去。
剪草为马, 撒豆成兵。
五行幻变, 拘鬼遣神!
右手天璇剑裹挟着冲天的白光再起, 打碎仙力,将一息注入死物, 以致草叶果实骨碌一落地,立化作兵马,只见盔甲袍缨刀枪剑戟皆为纯白,并非金戈铁马,但同样?不计其数,严阵以待,坚如银墙。
随着一声清喝,刃剑直指对?面。
“去”
黑白交战,身影重叠,正是兵马破北风,喊杀惊天动。
安祥自幼不仅听力极好?,目力也?极好?。
然而此刻,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目力太好?。
只因不愿透过厮杀的,如此清晰地看清那女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讥诮的,森凛的,寒芒尖锐穿过赤红如血的月色,径直射入他的瞳孔,唤起他不自觉的恐惧。
但那道目光下一瞬便消失了。
继而更加清晰地放大,在近隔咫尺的眼前,犹如索命无常。
原是那索命无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提起他的后领原地消失,回到?了方才站立之处。
又将他像丢垃圾似的,一把丢在了地上。
安祥被摔得有些懵了,后知后觉并没有冷硬的触感,手下意识一摸,发现?正丢在那件被脱下的衣裳上。
抬头一看,正与叶甚撞了个?正着,那眼神其实并不凶狠,在他看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