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没感觉那个称呼有多远呢,面前这两人张口闭口,摆明应验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算了算了,谁让她技不如人,时常笨手笨脚把皮画砸,所以?常年只能用?黑气遮掩容貌,是真心急需有谁能教她画皮。
只是眼下?另一件事她更不解:“他们都叫我‘妱娣’,为什么?你要?叫‘安安’呢?这么?称呼,听上去?感觉怪怪的。”
叶甚默了默,眸底浮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哦,怪吗?我反倒觉得你的本?名才怪呢。”
安妱娣愈发费解:“叫妱娣有什么?稀奇的,光镇上都远不止我一个了。”
“是不稀奇,甚至可?以?说?,大街小巷从来不缺叫这个名的。”叶甚面上似笑非笑,“但常见,就意味着?不怪么?。”
“我只是奇怪,新生降世是大喜事,父母取名,寓意在于期盼才合乎情理。可?‘妱娣’这个名字,恕我眼拙,的确瞧不出一星半点对你的期盼,满满的都是对某个还八字没一撇的他人的期盼。”说?到此处摇了摇头?,语气七分讥诮三分叹,“既然所盼非你,凭什么?要?你绑着?这个名字过一生?”
安妱娣微微睁大双眼,生平第一次听见有谁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乍听万分大不敬的话。
一时间眼前闪过了很多张脸,有扭曲的,更多是哭泣的。
最后想到自己的死,她张了张嘴,到底无法反驳。
日头?渐爬上梢,林间雾气几乎散去?。
叶甚与阮誉跟在安妱娣身后,寻了块无遮拦的空地,叶甚仰头?瞧着?光亮充足,才一掀裙摆坐在石头?上,招手让她把皮蜕下?交给自己。
安妱娣乖乖照办,并?从袖中拿出颜料和笔递了过去?。
叶甚扫了一眼便开始挑剔:“你还真把画皮当成画纸了?普通颜料很伤人皮的。还有这笔,是狼毫吧,太硬了也伤,要?换软的,越软越好,鸡绒笔就不错……”
见她举止局促,叶甚停了嘴,无奈地抬手接过:“算了,这次将就着?用?用?,只是效果肯定不够好,下?次我再给你采办一套好的。”
安妱娣讷讷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