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甚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而嘱咐要?看仔细记清楚,阮誉亦坐在她身侧,好奇地看她捋起袖子,一脸上道地准备画皮。
修补皮囊,须调出与肌肤相似的颜色,涂抹在裂口处,干了一层以?后再涂,如此反复三次,方能彻底粘上。
见安妱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便问?:“你平常怎么?调肤色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方老实地指了指两格,答道:“主要?是白,再加一点赭色。”
“安安你啊……连画纸大抵也不能算的,充其量是在刷墙。”叶甚忍住扶额的冲动,认真拿笔纠正起来。
先蘸一丁点红,加入白中混合,得妃色。
再在妃色中掺入一点黄,得桃色。
最后则是在桃色中添极少的绿,便得到了肤色。
“具体用?量当然是不固定的,毕竟肤色有深浅,你自己多比照着?调整即可?。”叶甚用?调好的颜色在左手背上涂了一笔,与那身皮囊比照一番,又添了些白进去?,“比方说?你肤色比常人浅,还要?再加淡些,才显得自然好看。”
她落笔在裂口处先细细涂了第一层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吹出一口热气,见颜料干透,顺手把笔塞给了阮誉:“你擅长依葫芦画瓢,第二层你来画给安安看。”
阮誉垂眸浅笑,俯身稍挨近她一点,素指之下?落笔犹如生花,正是一笔一划一收一放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恰覆在第一层之上,果真如出一辙。
画完他便把笔交还给安妱娣,替身边人发问?:“看明白了?”
这回点头?点得有底气多了。
安妱娣这会没披人皮,正顶着?一具外人看来狰狞的白骨真身,与讨巧的动作形成反差,在叶甚眼里颇有些可?爱,笑着?拍了拍她的腕骨:“那就试试。”
见她完成最后一笔,虽不如阮誉,但也尚佳,叶甚拿出姐姐的架势肯定道:“安安是有点悟性在身上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骷髅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叶甚心下?失笑,这鬼终归不比人生长迅速,死的时候还是孩子,即使以?鬼身多活了十?数年,心智仍比同样岁数的人保有孩子气。
她重新接过那支笔,最后在脸上再改动数笔,边涂抹边指点,可?谓循循善诱,诸如“两颊染红才像常人”、“妆容淡时唇色切忌过红”、“无需刻意画得左右完全对称”……一通天?花乱坠讲下?来,别说?听傻了的安妱娣,连阮誉都直呼厉害。
人皮上身,效果嘛,说?是差强人意,也已经非常立竿见影了。
尽管五官未变,看着?气色要?好上太多,活脱脱一个人类少女,不再一眼就能看出是鬼了。
“这下?总可?以?证明,我不是夸夸其谈了吧。”叶甚笑着?刮了下?安妱娣的鼻子,手指果然没沾到颜料。
如此一来,两人一鬼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他们夫妻俩被?我安置在山洞里,正帮我炼制一样东西。”安妱娣走在前方引路,一边继续解释道。
“菩提心?”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异口同声的两人:“你们怎么?知道?”
“果然是你。”叶甚苦笑道,“我们就是从云狐林过来的,你抢完菩提心倒是脚底抹油开溜了,殊不知后续麻烦大着?呢。”
听完了云狐林之争的来龙去?脉,安妱娣面露愧色。
“我以?为菩提心是天?然结的果,留下?种子迟早能恢复的,对不住狐群和秣陵百姓了,只是我……”她吸了吸鼻子,“我实在没有办法。”
叶甚观她虽有愧色却无悔意,终于问?出口:“玉扳指是否也是你抢的?”
“……是。”安妱娣小心睨了一眼,眸色微闪,她并?不是怕对方发自己脾气,只是相识虽短已生出一点情谊,不愿被?当成坏蛋,“还有他,也在山洞里。”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风满楼。
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