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戴着白纱斗笠的一人手中茶盏一抖,似是被茶水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只是人声鼎沸,根本无人注意他。
而此?人,正是幻境中的阮誉。
他虽听得半懂不?懂,却觉得除去故事评的那人大抵指他自己以外,实在有趣至极,不?知?不?觉听了许久。
左右环视,见听者比说者更言之凿凿,遂又好奇地旁听了半天,直至打烊,才意犹未尽地留下茶钱,还多加了点说书的打赏钱,起身离开了。
一踏出茶楼,眼前景象渐渐扭曲,瞬间变换了天地。
他不?禁闭目摇了摇头,睁开时,已意识到?此?时真正身处在溶洞之中。
叶甚指了指亮起的两处石纹,拿起仙晷笑?道:“成功是都成功了,可你不?行啊,比我陷入幻境的时间足足长了一倍,怎么?,看见什么?刺激的了?”
阮誉揉了揉太阳穴,再去回想时,发现记忆正莫名?地快速模糊起来,开口已难讲清细节:“不?太记得了,依稀确实如你所料,只因梦中那些人太能说了,我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就?是听得新鲜,颇为入迷,故耽搁久了些。”
叶甚也早察觉到?梦醒无痕,自然?不?做勉强,拍掌叹道:“厉害还是你厉害,把人家说你的不?是、戳你的脊梁骨,当?成可以边嗑瓜子?边观赏的好戏。”
阮誉挥扇一笑?,冷风拂面使人清明:“笑?谈罢了,何必当?真。”
“那但愿第二?个幻境别又输喽,毕竟方才等你的时候,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叶甚指向另一处道,“我心无疑,就?选它了。”
阮誉略一思索,迈步又走向“慢”字。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五毒之中首当?其冲的‘贪’了。”叶甚摸了摸下巴,语气似有为难。
阮誉心领神会,让步让得坦诚且识趣:“贪境恐不?适合我,你去为佳。”
情之一字,爱念既存,纵是圣人亦难抑生贪。
贪色、贪欲、贪乐、贪欢……终究是贪。
梦中孑行几多年
一入幻境, 叶甚无端感觉忘记了一些发生过的事情。
怔忡半晌,回过神来,抬眼见周身环山, 淫雨湿身, 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是?了, 她深信不疑的姣姣,因为万般不得已的原因, 对自己倒戈相向。
不知幸或不幸,也因为遭此叛变, 令她完成了逆人之劫。
即便那不能算是?完全?不在自己意?料之中, 可仍使她意?难平不然何至于受完天雷,还?留在摘星崖, 借淋雨醒脑。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心知是?谁,索性懒得回头。
来人果?真?是?阮誉, 三言两语过后见叶甚无意?言明?,也就不多问了,转而想抱她回去。
而叶甚在这一刹那勘破他因担忧自己而暴露的情意?,内心那股名为怀疑人生的闷气渐渐被化去, 却揪着残余那点不肯撒手, 宛如故意?拉个人下水一般, 张口?就是?两句“你喜欢我”,咄咄逼他破防。
见对方说不出话, 她愈发来劲, 第三句干脆连敬称都用上了:“太师大人, 你喜欢……”
最后一个字被封在了口?中。
叶甚惊呆了。
唇上传来陌生的触感,温热的, 柔软的,那人的呼吸不知何时急促起来,携卷着被她激发的恼意?,用力地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电光火石之间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或者说……不该。
不对,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叶甚猛地掐住了强吻自己的那个阮誉的脖颈,抬指擦掉唇角一点被他咬出的血珠,冷声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阮誉被她钳制住,却丝毫没有反抗,只是?不解地看?着她道?:“我还?能是?谁?你既知我心悦你,为何因我一时情急,而连人都不认了?”
“你不是?他。”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