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深知这烫手山芋自己接不来,收起了板正肃穆,对那人低眉顺眼道:“在下驽钝,远不及阁下年轻有为,相信你定能担此大任。”
而那位姓叶名甚字改之的女弟子,已经皮笑肉不笑地笑麻了:“抬举在下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真的真的,就撑死只是那一下有为而已。”
心里腹诽道,加上那百年我?还?不年轻呢,比你们仨加一块都大好不好?!
柳浥尘和章馀歌自然听不懂这话,权当是句谦辞。
唯阮誉明白她的意思,但笑不语。
最终迫使叶甚忍痛接下了这活的导火索,竟是卫霁。
谁让这位难缠的二师姐,自从听说她在人前惊现真实?水准,也?不接除祟了,三天两头?便抓着她切磋。
有次实?在躲不过,她干脆屈尊躲到?柳思永身后,探出半个头?诚恳道:“师姐,你分明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打不过又如何?”卫霁奇道,“打的不就是打不过的强者,打得?过的弱鸡有什么好打的?那不如去?打山鸡,起码打完了还?能吃。”
叶甚:“……”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被逼到?感觉五行山没有去?处的时候,她耳根子终于被说软了。
某太师看向某太傅:“毕竟同为太傅座下弟子,卫霁好歹是师姐,切磋而已,屡屡拒绝,未免有损同门间?的情谊。”
某太傅看向某仙师:“可成为三公之一,便大不一样。”
某仙师看回某太师:“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太保若不想比,理直气壮借这个名头?推掉即可。”
三人一唱一和,叶甚已经没力气跟他?们推来推去?了。
举手妥协道:“我?干。”
据说卫霁得?知后冷哼一声,当天就下了山,不知找哪个倒霉的祟发泄去?了。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焚天峰的时候,叶甚一边哀叹,一边不得?不承认,这法子虽然无耻,但确实?管用。
“为何叹气?”柳浥尘接过衣物,上手叠得?整整齐齐。
面冷心细如她,自然看得?出小徒弟心有不甘,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来帮忙收拾收拾了。
叶甚愣了愣,飞快并起三指表天表地:“尽管弟子暂时接替了那个位置,但师尊始终还?是师尊!”
再一口气表明到?底:“弟子绝对不是因?为太保公务繁忙所以?不愿意接手的!”
柳浥尘不咸不淡地瞟她一眼,看破之余,有些好笑。
“因?为这个也?无妨,你年纪尚轻,生?性自由,不想受重担拘束,再正常不过。”她轻声叹道,“扪心自问,为师当年接过你师公遗命时,内心所想亦不例外。”
被看穿心思的叶甚有些尴尬,但更多?是好奇:“师尊居然动过同样的念头??弟子见您一直兢兢业业的认真劲头?,还?当……”
“当为师生?来就爱忙碌?”柳浥尘微微摇头?,“恰恰相反,为师当年没少被思永他?爹笑话是个爱偷懒的,哪怕日子过得?清贫,倒也?安于现状。可世事难料,不是你想安就能安的,你师公于我?有救命和知遇之恩,恩重如山,不得?不报。”
说着停下手上动作?,看向身侧,意有所指地补充道:“除开报恩,亦是践行教规的前八个字身负仙资,这是修士义不容辞的责任所在。”
叶甚默了默,终是行礼拜道:“是,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行太师继位礼时,叶甚好不感慨。
由于天玑殿建得?颇有几分叶国皇室的风格,令她恍惚间?好似回到?了百年前,在凤阙登基称帝的那一刻。
曾几何时,自己站在此地的对立面,安能想到?还?有彻底逆转的今天?
而她的身旁,站着的也?不再是风满楼和何姣。
太傅柳浥尘扶起长袍加身的叶甚,引她步步登阶而上,走到?太师面前。
在人前的阮誉,笑意清淡且克制,一手托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