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萧景珩惊呼出声,其他老将们都神色紧张的围了上去。
“他独自带兵去了金沙滩……现在……现在……老夫是拼死杀出来给您报信的!”
“什么?”
萧景珩瞳孔瞬间紧缩,四周老将们个个脸色煞白。
金沙滩……金沙滩,那可是四困之地啊!
三面峭壁,一面临渊,入口窄如羊肠,若敌军埋伏……
人人面色瞬间如金纸,他们都知道如被埋伏,就算神勇如武圣临世,怕也冲不出来了去!
“怎么会!他带去了多少兵!你……不是叫你看住他的么?”
萧景珩也顾不上礼仪了,一把将陈老将军从地上提了起来,心急如焚的问道。
“半数……半数精锐……老臣看七皇子一人已然是乏……乏力,同去的还有不少年轻世家子,实在是劝不住啊……”
听的此言,萧景珩也咬紧了牙关,他也知道此事绝非陈老将军一人之错。
沈昭临本就地位尊贵,朝中又有传立他为储的传言,能劝住他一人已非易事,可现在又有那么多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在军中,陈老将军就算三头六臂,那看的住这一堆活蹦乱跳的小子们……
萧景珩沉默片刻,忽地转身一把扯过缰绳翻身上马,他勒紧马头刚行的几步,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萧景珩眼前发晕,他抑制不住咳了两声,一口鲜血直接被他喷在了马背上去,一下子在场所有将领都齐齐惊得围了过来。
“少帅!不可啊!”
陈老将军虽也重伤在身,看的萧景珩此般举动他也明白萧景珩想做什么。
萧景珩想去驰援金沙滩,可……
陈岩石一把拽住马辔,哭道。
“您连战数日未曾合眼,此时急去奔驰,怕……怕……”
“滚开!一点旧伤吧了!”
萧景珩心急如焚哪顾得上礼数,一把挥开了陈老将军的手。
“金沙滩现困住的是我大胤半数玄甲精锐!若折在那里,北胡主力转头就能扑到永宁城下!”
萧景珩抿着唇,一夹马腹,战马吃疼长鸣。
“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手下儿郎活生生困死,仰或是看着永宁城百姓被北胡人铁骑踏成碎片去!?”
他跃马冲出军帐,忽地帐外响起急促的鸣金之声,遂继传来萧景珩的长啸。
“能战的儿郎,跟老子出营去!!!”
陈老将军等还在帐内休整的负伤老将们,听着这声,纷纷搀扶着奔出帐内,如血的残阳之下,萧景珩带着最后的玄甲军士如同洪流般扑向金沙滩的方向。
但,众留守的老将心里隐隐有不安之情。
永宁城内,公主府。
“唔……几时了?”
沈知微单手撑着头在案桌上小眠,忽地远处惊雷乍起,将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申时了,公主。”
一旁的婢女听的沈知微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为他递上披风了去。
沈知微摆摆手推开了婢女的披风,起身往窗棂方向走去,她手刚触到窗框,忽然暴风骤起,将窗扇瞬间吹开,远处的情景一下子落在沈知微眼底。
只见远处天空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乌云里面又有无数闪电交织,将天上的云都死死压下来几分,让天地瞬间都蒙上一股沉重的颜色去。
“这……”
虽是自然场景,见的这一幕,沈知微心中却是不安宁,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从刚才惊醒,心里总有一片惶惶不安的感觉去。
……应当没事的,前几日不还收到他、他的来信么?
许是为按下心中莫名的惧意,沈知微侧目,眼角余光瞥见妆匣里,她细细放好的萧景珩寄来的信件。
最近的一封是三日之前,字迹飞扬如他本人,上面写着。
【一切顺利,不日便可相聚。】
信笺边角还压着一片小小的飞花书签,也证明那人安宁,还有这分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