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事,不让她问,也在临死前让她放下过往别去查。
可她不信这个邪,偏要将茶楼开到永宁来。
“小姐,这个吴氏也是一样的情况,还有方氏,您看……”
苏瑾棠抱着册子喃喃:“天明八年时,大理寺由袁氏族人掌权,袁氏疯狂敛财,当时的商户……都死得毫无水花。”
“书晴,你将这里收拾一番,我出去走走。”
“小姐……”
“不必担忧,也不必寻我,明日还需早起。”苏瑾棠抬脚往外走。
其实确实也没什么好查的,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苏瑾棠已经不太能想起父母的脸庞了,他们在她六岁时就带着商队离开越州,从此一去便天人永隔。
原来他们死得并不惊心动魄,也没有曲折的缘由,只是被豺狼盯上了身上的钱财而已,仅此而已。
无权无势之人就是命如草芥。
天明年间以袁韬为首的乱党妄图篡国,早已被当今陛下枭首示众。仇人早已死去,刚升腾起的恨意都不知该去何处发泄。
泪意早已没了踪影,现下苏瑾棠突然就想笑。
夜风习习,不知枯坐了多久,突然一个黑影翻过屋檐,轻巧地落在她面前。
“阿棠。”萧宇承立在三步外,玄衣沾了夜露,神情疲惫,嗓音低沉而缱绻。
苏瑾棠抬眼看去,张嘴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轻咳了一声道:“怎的当起了这檐上踏月客。”
“你留信说一别两宽就一走了之,叫我怎么可能不来寻你。”
“德妃没有找你吗?”苏瑾棠讥讽道:“你们母子该是一心。”
“不管如何,你该给我一个辩解分说的机会。”
“别过来,就站在那,”见萧宇承企图靠近她,苏瑾棠忙将他呵住了,目光冰冷,“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人了,这是长公主府。”
“好。”萧宇承眼中闪过痛色,前几日还与他逛灯会喝酒谈天的女子现下连个正眼都不愿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