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宫怎么信你呢?你与叔贤纠缠不清,怎么保证不是另一个婉清,届时做出背刺本宫的事来?”
苏瑾棠心知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做件实事,“殿下,民女愿为您去一趟朔州,游说镇北王萧以心。”
长公主终于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显然是心动了,“如今坐在那位置上的是她的亲哥哥,你认为她能帮本宫?”
“镇北王无子嗣,她会为兄长为大周镇守边关,但若是在齐王与殿下您之间做选择呢?齐王狂妄自大,骄奢淫逸,且齐王亲眷全是文臣,若他上位必崇文抑武,且又是贪图享乐之辈,届时边关危矣。
“观镇北王坐镇朔州后的功绩,朔州分田地,轻田租,轻徭薄赋,边关安定,民众得以休养生息,她定不会支持只会拉帮结派的齐王。”
苏瑾棠作揖道:“殿下,此番谋划并非民女一人,南安郡王早在三年前就命民女将钱庄开至朔州,情报皆由此而来,钱庄多由苏家商队把控,民女前去最为合适。”
“你求什么?”
“求真相,亦求权势。”
苏瑾棠拿到长公主府七品主簿的官服时还犹在梦中,之前是她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若没有萧宇承横插一脚,等茶楼开起来后她应当就会来长公主府自荐。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经历王松背信弃义后,又与萧宇承有了牵扯,不过也算殊途同归,如今孑然一身来到了这里。
苏瑾棠顾不得现下已近黄昏,其他人都准备下值,得了长公主的允后孤身一人来翻看卷宗。
十几年前的册子都被妥善安置在库房内,前朝的东西若是无用一般都处理掉了,幸而长公主说权当留个念想,全都搬到了府内。
书籍放得久了带着霉味,这还算保存得当的,应当也是晒过整理过,否则尘土更加呛人。
“小姐,我们以后都在留在长公主府了吗?那也不必急于一时……”书晴之前一直被她留在天香楼内帮忙,并不知她与萧宇承之间的来往,也不知她跟着去一趟秋猎回来又要跟他断了,只知晓她如今在长公主府谋了个小官当。
可她现在闲不下来也停不下来,理智与谋划是一回事,可感情又是一回事,方才幸好长公主没有问她:当真与萧宇承断了干净,心中也没有挂念他?
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停下来就在想他今日从猎场回来没有看到她是何反应,看到她的书信是何反应,明明他说过不会娶名门贵女,可德妃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若不是定下了裴婉清也不至于带着她为她出头。
她理不清他们母子的谋划,但她是个喜欢先做好最坏打算的人。
不是非要撞了南墙才能回头,她总不能非要圣旨下来才死心吧,不如让她来做这个恶人,至少走得潇洒些。
思绪回笼,苏瑾棠道:“找天明八年的。”
书晴见苏瑾棠情绪不佳,也不再多言,寂静的库房内只有她们翻动书架的嘎吱声与纸张的沙沙声。
一个时辰后,书晴揉着酸胀的上臂直起身子却见苏瑾棠呆住了,盯着手上的册子半晌才眨都一下眼睛。
“小姐?”
苏瑾棠闻声抬眼,眼睛却红得吓人,突然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砸下。
书晴吓坏了,忙丢开身边的册子跑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苏瑾棠哽咽出声,用手背胡乱擦去泪水,免得滴落下来糊了纸张,递给书晴看:天明八年,苏家商铺遭贼,贼寇落网,言商铺财宝来路不明,苏氏夫妇于狱中畏罪自戕。
“老爷夫人畏罪自戕?”书晴满脸不解,“可不是说遭了贼吗?所以半点家财都未带回。这……这……”
苏瑾棠冷笑道:“这是因为当权者贪了财。”苏瑾棠猛地合上册子,指尖被书脊硌得生疼。
“把当年的其他商家都找出来。”
到此苏瑾棠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为何祖父在她儿时心心念念将苏家茶楼开到皇城,却在她父母枉死后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