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箱里发现这个,没有署名,里面就一张纸……”

顾秋月接过信封,抽出一张普通的信纸,上面是用报纸剪贴拼成的一句话:“少多管闲事,否则下次就不是警告了。”

一股寒意顺着顾秋月的脊背爬上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查看信封和纸张:“什么时候发现的?还有谁看到?”

“就刚才,我回家取东西时发现的。”陈姐声音还在抖,“直接就拿来给你了,秋月,这会不会和李彩凤的事有关?是不是那个鸭舌帽男人…”

顾秋月抿紧嘴唇,她想起李彩凤怨毒的眼神,想起那个神秘的男人,想起谢时屿的叮嘱…

但下一刻,她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陈姐,谢谢您告诉我。

这件事我们先别声张,等时屿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送走惊魂未定的陈姐,顾秋月独自坐在客厅里,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拼贴的警告信上。

害怕吗?当然有点。

但怕有什么用?她顾秋月能从二十一世纪的风浪里闯出来,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站稳脚跟,靠的从来不是逆来顺受。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得住。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谢时屿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顾秋月深吸一口气,将警告信仔细收好,无论面对什么,他们夫妻一体,共同承担。

窗外,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一场夏日的雷雨即将来临。

顾秋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慢喝着,目光扫过屋里整洁,温暖,这是她和谢时屿的家,是她一点一滴经营起来的堡垒,谁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吓唬她,让她缩起脖子过日子,那是打错了算盘。

挂钟滴答走着,离谢时屿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她不能就这么干坐着胡思乱想。

她重新坐回桌边,摊开作坊的账本和下一步的生产计划,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数字和规划上,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心神渐渐沉淀下来,工作,是此刻最好的镇定剂。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顾秋月几乎是立刻抬起头,心口那点强压下的不安,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奇异地平复了大半。

门开了,谢时屿带着一身微潮的水汽走进来,显然淋了点儿雨。

“回来了?”顾秋月站起身,脸上已看不出丝毫异样,语气如常,“下雨了?快去换身干爽衣服,别着凉。”

谢时屿脱下雨湿的外套,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秒,夫妻日久,彼此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难以完全遮掩,他走过来,大手自然地抚上她的额头:“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作坊的事不顺利?”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顾秋月摇摇头,拉下他的手握住,牵着他走到桌边,从笔记本里取出那张纸条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