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屿接过,展开只看了一眼,眉头瞬间锁紧,周身的气场陡然变得冷硬起来,他反复看了两遍纸条和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什么时候的事?谁送来的?”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下午陈姐在她家信箱发现的,直接拿给了我,没人看到是谁放的。”顾秋月言简意赅地说明,“张科长早上说,查到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前天和李彩凤说过话。”
谢时屿的脸色更沉,他将纸条重重拍在桌上:“猖狂!”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意,看向顾秋月时,眼神里带了担忧,“吓到了没有?”
“刚开始有点怵,”顾秋月老实承认,随即语气一转,眼神清亮而坚定,“但现在不怕了,这东西看着吓人,其实就是虚张声势,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我们摸对了方向,他们急了。”
谢时屿凝视着她,看到她眼底的韧劲和冷静,紧绷的下颌线稍稍缓和,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了一下:“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歉疚和不容置疑的决心,“这件事交给我,你最近出入一定要当心,还有孩子们,最近别让他们去上学了,等我查清楚……”
“不,”顾秋月却轻轻打断他,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灼灼,“时屿,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这件事不能全靠你,我也不是瓷娃娃,他们威胁我,无非是因为作坊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是我掺和了李彩凤的事。
但我们做的没错,不是吗?作坊让那么多军嫂有了盼头,李彩凤的事更不能放任不管。
至于孩子们,我会安排好,最近一段时间让他们跟着我,我不会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的。”
第133章内部的人
顾秋月又拿起桌上那张警告信,嘴角甚至牵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他们想用这种手段逼我退缩,我偏不。
作坊要继续办,而且要办得更好更红火,至于这背后的臭虫,”她将信纸丢回桌上,语气斩钉截铁,“我们必须把他揪出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大院的安全,为了所有姐妹的安心。”
谢时屿看着妻子眼中熟悉的光彩,那是混合着智慧、勇气和一丝倔强的光芒,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是骄傲,又是难以完全放心的忧虑,但他知道,他的月月从来不是攀援的凌霄花,她是能与他并肩而立的木棉。
他最终重重点头,大手包裹住她的:“好,我们一起。我会加大排查力度,特别是那个鸭舌帽。你这边……”
他沉吟片刻,“作坊照常运行,但近期尽量减少晚上外出,必要的话我接送你;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扩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可以悄悄提醒几位关系近的嫂子多留意陌生面孔。”
“我明白。”顾秋月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接下来的几天,顾秋月果然如她所说,没有丝毫畏缩。作坊的工作有条不紊,甚至因为第二批订单的到来而更加忙碌。
她也开始正常到镇中学去教书,唯一不同的是华华和双双两个小人也跟妈妈一起上下班,而且他们娘仨身边总是有伴儿,或是同样得了提醒的陈姐几人,或是谢时屿特意安排的顺路的战士。
谢时屿则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明里暗里追查鸭舌帽男人的行踪和警告信的来源,
辖区派出所也加大了巡查力度。
紧张的气氛仿佛拉满的弓弦,但那预料中的“下一次”却迟迟未来。然而,这种平静,反而更让人感到一种暴风雨前的压抑。
这天下午,顾秋月刚从作坊核算完最新一批材料的账目出来,正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翻译稿件的进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怯生生地叫了她一声:“谢……谢家嫂子?”
顾秋月回头,看见一个有些面生的年轻媳妇站在不远处,衣着朴素,脸色忐忑,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顾秋月认出来,这是大院最边缘那排平房里、刚随军不久的一个连长家属,好像姓吴,平时很少与人来往。
“小吴嫂子?”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