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啪地拍下账本,“现在,算帐!”

“什么帐?”白小莲装傻。

“装蒜!”顾秋月扬声,“下乡两年,你们吃我用我,当寻是西北风刮来的?我不是你们爹妈,没义务白养白眼狼!账,一笔笔在这儿!”围观众人哗然。

白小莲脱口而出:“你怎么记账?!”

“不记账等被吸干血?”顾秋月冷笑,指尖点本:“陈向松,七一年十月到七三年二月,蹭饭五十八次,折粮票肉票中山装两套,的确良衬衣两件,折合成现金一百十二块八;白小莲,‘借’雪花膏肥皂红糖麦乳精等三十七块五,还‘借’钱买了两件衣服,再加上未还军大衣一件,合计一百一十二块五,总计欠两百二十五块三。”

陈向松脸色煞白,气得发抖:“顾秋月,你……”

“想赖?还有你们‘买’名额的钱,”顾秋月抱臂略忖,“算八百块不过分!”扫视众人又露出个笑容,“正好街坊作证。”

巨大压力下,陈向松咬牙认栽:“我还!”

“光本金?想得美!”顾秋月毫不留情,“存银行也有利息!”她速算,“本金一千零二十五块三,加银行利息,抹零,就算一千一吧!”

“一千一?!你抢钱!”白小莲尖叫。

“嫌多?”顾秋月似笑非笑,“行,现在去街道办,掰扯回城名额看钱重要,还是你们名声工作重要?”直击两人七寸。

陈向松面如死灰,狠瞪白小莲,牙缝挤字:“好!一千一!”

“空口无凭!”顾秋月唰唰写好欠条递笔,“签字!摁印!”变戏法般摸出印泥一同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