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月接过带体温的钱票,指尖微凉,不回原身殒命之地,命运或可改变是这场交易唯一慰藉。
只是那句“托人转走”,听着像“斩断后路”?
翌日,市中心百货商店。
顾秋月正挑布,尖利声响起:“秋月姐,真是你!”
回头一看冤家路窄!白小莲和陈向松这对狗男女竟也在。
白小莲已亲热挽上她手臂:“秋月姐,你回来啦?不走了吧?向松哥为你回城托了不少人情呢,怎不找我们?”暗示顾秋月靠施舍回城,引得周围侧目。
顾秋月猛地抽回手臂,冷眼睨向陈向松:“管好你女人,别来恶心我。”
“秋月姐,你怎么这样说向松哥?我们只是朋友……”白小莲一脸委屈。
顾秋月不理,直接对售货员道:“包好结账。”
陈向松欲发火,白小莲忙扯陈向松袖子:“向松哥,秋月姐乡下受苦才这样,我们给她留点面子……”
但这看似劝慰的话却把陈向松的火拱得更大,怒视顾秋月:“顾秋月,几年不见你变这么粗俗?给小莲道歉!”
“道歉?”顾秋月嗤笑,“哪句错了?当年你们不是以对象身份回城的?现在一起逛街,难道是乱搞男女关系?”精准打击,围观者目光如针。
白小莲脸涨成猪肝色欲溜,顾秋月扬声:“别走!正好算清旧账,省得有人造谣我占便宜!”
“秋月姐,我们之间还用算?‘吃亏是福’……”白小莲还想拿捏她。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顾秋月厉声打断,眼神如刀,“回城名额是我自己考的,你靠骗抢去,算哪门子吃亏?”
陈向松立刻跳脚:“顾秋月,名额是你自愿让的,这三年我们还给你寄了五百来块生活费,够买你那名额了。”
“生活费?”顾秋月冷笑,“我可一分没见!”
“你贪得无厌!”陈向松暴怒,却被白小莲死拽袖子,她脸色惨白,眼神躲闪。
“啧,”顾秋月怜悯摇头,“陈向松,光长个不长脑的蠢货,眼也瞎?看不见你‘好对象’脸上写满‘心虚’?”她语带嘲讽:“‘寄几年生活费’,都交她‘代办’了?猜猜她替你‘省’多少?”
陈向松霍然盯向白小莲:“你……没寄?!”
“我……我寄了的!向松哥信我……”白小莲慌乱。
“寄没寄,邮局有底档,”顾秋月慢悠悠道,“现在去查,立见分晓。”
白小莲被戳穿,索性耍赖:“就算……我忘了寄,可你现在不是回来了?要不是向松哥……”
“打住!”顾秋月嗤笑,轻蔑扫视陈向松,“就凭你?能帮我回城?”不等反驳,她又说:“谁说我回城了?过几天就走。白小莲,你这嘴还是能编,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
白小莲臊得拉陈向松要走,顾秋月一步拦死:“账没清,往哪走?”
“我们……不欠你什么了吧?”白小莲声音发虚。
“不欠?”顾秋月挑眉,“骗走的回城名额,不是债?”
陈向松不耐:“那是你自愿让的。”
“自愿?”顾秋月眼神陡然锐利,“是你先瞒着我改大队长名字!事发后你怎么承诺的?结果呢?”她逼近,“男人的话能信,母猪上树!”
“我答应尽快帮你找关系……”陈向松咬牙搪塞。
“你的话,狗都不信!”顾秋月斩钉截铁,唰地从挎包掏出本子笔怼过去,“真要承诺?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白小莲慌道:“秋月姐,字据就算了吧……”
顾秋月忽然恶劣一笑:“行啊。”
在两人松气时,她冷冷道:“反正他没本事,写了也是废纸。”
“顾秋月!”陈向松暴怒挥拳。
顾秋月早有防备,擒腕猛推,陈向松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白小莲尖叫:“你怎么打人!向松哥有伤!”
“关我屁事!”顾秋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