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同一个方向,在各自的战场上,奋力前行,等待着下一次温暖的重逢。
谢时屿归队的那天,京城的天蓝得透亮,几缕薄云像扯散的棉絮,站台上,汽笛声悠长而带着离别的况味。
顾秋月和谢家父母带着两个孩子,目送着那个穿着笔挺军装、身姿已恢复大半挺拔的男人登上绿皮火车,他拄着拐杖的手朝他们用力挥了挥,目光穿过车窗,深深地、牢牢地锁在他们身上,带着无声的承诺和牵挂。
直到火车变成天际线上的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顾秋月才缓缓收回视线,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低头亲了亲双双和华华的脸颊,“爸爸去保护大家了。”她对孩子们,也对自己说,“妈妈也要去上学,学好多好多本事。”
回到学校,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
家、学校、图书馆、宿舍,顾秋月的脚步更加匆忙,却目标明确,她将那份离别的思念,化作了书桌前更持久的灯火,化作了笔记本上更密集的字迹。
夜深人静,孩子们睡熟后,书桌就成了她的主战场,橘黄的台灯下,一边是摊开的经济学大部头和待翻译的专业稿件,另一边则是她反复修改的小说稿纸,编辑“林”那句“文笔尚需锤炼,细节可更丰满”的评语,像一盏小小的指路明灯。
通信,成了连接千里之外两颗心最温暖的纽带。
谢时屿的信总是很准时,信封上是刚劲有力的部队番号地址,信纸展开,内容却并非全是铁血豪情,他会详细描述驻地家属院那个“家”,会抱怨食堂大师傅偶尔发挥失常的饭菜(“想念你熬的鸡汤了”),会笨拙地询问华华和双双又长了几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