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快去,家里有我。”
深夜的街道空旷寂静,吉普车疾驰在路上,顾秋月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心情沉重:“白天刘教授还和我谈研究设想,精神很好,怎么会……”
谢时屿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声音沉稳:“听朱教授说,刘教授前些年在乡下吃了不少苦,恐怕身体早就亏空了。”他侧头看她一眼,“别太难过,现在医学进步很快,会有希望的。”
市人民医院急诊楼灯火通明,他们赶到抢救室外,只见几个男人正焦急地等在那里,见到生人过来,其中一位中年男人抬起头,看向他们。
“请问刘建邦教授是在这个抢救室里吗?”顾秋月轻声问道。
中年男子起身:“我是省经济所的办公室主任姓赵,这两位是刘教授的晚辈,你们是?”
顾秋月表明身份:“我叫顾秋月,今天刚与刘教授有一面之缘,得到他的指点,听说他突发疾病,很是担心,就想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刘教授的侄媳妇擦拭着眼角:“谢谢你们来看他,小叔他……本来身体就亏空的厉害,恢复工作后还不注意身体,谁劝都不管用……”
赵主任叹息道:“刘教授本来已经退到我们所了,最近正在攻关一个重要课题,经常通宵达旦,今天下午散会后他还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没想到晚上就……”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医生走出来,众人立即围上去。
“医生,我小叔怎么样?”刘教授的侄子急切地问。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出血量比较大,虽然暂时止住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观察48小时,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刘教授的侄子几乎站不稳,谢时屿连忙扶住她,他转向医生:“医生,需要什么特殊药物或者设备吗?军区医院那边我可以联系。”
医生看了看他笔挺的军姿,语气缓和些:“目前抢救设备都跟得上,谢谢同志,现在只能看刘教授自己的意志力和身体状况了。”
顾秋月从包里取出纸笔,写下自家的电话号码,递给赵主任:“这是我们家的号码,如果需要换班照顾或者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请一定联系我们。”
赵主任接过纸条,感慨道:“顾同志有心了,刘教授平时最惜才,今天还听他说遇到了个好苗子,想必就是你了。”
等待片刻后,见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也不便过多打扰家属,顾秋月和谢时屿告辞离开。
回程的路上,夜色更深了,顾秋月望着窗外昏黄的路灯,轻声说:“生命真是太脆弱了,白天还鲜活的人,晚上就躺在抢救室里……”
谢时屿的手越过操纵杆,握住她的:“所以更要珍惜当下,刘教授为学术奉献一生,是值得尊敬的,你的研究设想能得到他的认可,说明方向是对的。即使没有他的亲自指导,你也应该坚持下去。”
顾秋月转头看他,丈夫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毅:“我知道。只是觉得可惜,还有很多问题想向他请教……”
“学术的道路很长,”谢时屿声音沉稳,“重要的是保持求索的精神,刘教授的思想和著作还在,你可以继续研究学习。”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看到你和刘教授这样为学术奉献,我也在思考……或许等你考研这件事落定,我也该考虑进修的事了。”
顾秋月有些惊讶:“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