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碑龛,和龛中立着的无字碑。
红衣胜血,可洗冤仇。用不了多久,枉死的旧部英灵便可安息了。
“取易容丹来。”
付春脸色一黑,知道明着阻止无用,只平淡地问:“‘白夜’在秦镜司那边已上报了暴毙,主子再用这张脸怕是……”
景迟却道:“无论如何,对她,‘白夜’不能没有交待便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在金陵时形势所迫来不及周全,回京后朝局缠身,直到此刻才勉强抽出空来,便让‘白夜’在公主府里再出现一回。”
“可万一小公主已经猜到了……”
“不会。”景迟断言,“为求谨慎,孤昨日特意问过了燕臣,他向孤保证,阿霓绝未疑心,反而一直念叨着‘白夜’,他劝孤务必好好宽慰,孤这才打定主意,今日非去不可。”
既如此,付春也无话可说。
第76章 重逢“你在害怕,怕失去她。”……
景迟换上一身鸦青粗布衣衫,对着鲜少用过的灵芝纹银照台左瞧右看,谨慎地检查每一处细节。
既然徐晏言之凿凿嘉琬并未起疑,那便先将错就错,再缓缓将真相告诉她。
景迟扯了扯衣襟,总觉得衣领处莫名勒得紧,喘不上气。分明才是二月花朝的天气,额角却没由来地渗出薄汗。
他为了给嘉琬安然回京铺路,亲自现身祭天台,而后急于赶回京城打那些政敌一个措手不及,只得自金陵不告而别。后来一直不知如何开口,拖着拖着,眨眼间已有月余不曾同她通过消息,若非事先向徐晏打听了情况,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小公主。
将真相告诉她,缓着些说,想来……她不致着恼吧……
景迟定了定神,大步走出寝殿,登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命驭者往钟慧公主府去。
钟慧公主府今时不同往日,虽地处燕京城边缘,眼下却车马盈门,俱是前来问候和道喜的。嘉琬公主并无实权,可自从回京,已一连三日得到延帝召见,又有来自金陵的天女传闻,时人深信天象之说,哪有不去亲近祥瑞的道理。
景迟便隐在公主府对面街的檐上候着,耐心等候宾客散去。
无明随行在侧,百无聊赖。
“属下听闻,南下路上主子已被公主收为面首,主子为何不直接翻墙去内室等嘉琬公主?”
少年的眼神清澈明亮,全然是不谙世事的纯粹。
景迟并未怪罪他的口无遮拦,“彼一时,此一时。”
那时,小公主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吧。“白夜”与她而言有大用,而太子的身份,对她又有多少价值呢?他今日若还自诩小公主的面首,直接闯入内室,她多半会恼的。
无明又问:“公主很宠主子吗?”
景迟眉心一挑,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你从何处听闻,孤做了小公主的面首?”
无明灿然一笑:“戚将军讲的呀,我们可爱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