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齐纲眼疾手快,迅速捞住,展开掌心一看,是一朵早已干枯的小花,连原本的颜色都难以辨认了。

“这是什么?”齐纲费解。

景选拨弄了一下坏掉的机关锁,将目光放到齐纲掌心的干花上,蓦地瞳孔收缩,一把将花抢在手中。

齐纲更费解了。

就在这时,外面下人禀报:“谨王殿下,白夜到了。”

是景选传他来回话的。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害圣上发了好大的火,也害景选心中不宁,总得给个交待。

景选迅速收敛了眼神的变化,面上的表情始终未露出异样,仿若无事地将那朵不起眼的干花收入袖中,连同没有递出去的南阳玉项链一起藏好,平静地道:“带他进来。”

厅门那头,逆光里,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大步跨进门槛。

景选没由来地心头微紧,这种感觉很莫名,仿佛瞧着那身影下意识觉察到危机一般。可他与白夜仅在宁阳长公主的邬园遥遥见过一次,按理说不应该。

失神间,白夜已来到近前是个面容清俊又冷冽的年轻人,英武里夹着一股文质彬彬的气度,果然不是凡人。

这白夜目不斜视,自然而然地拱手道:“钟慧公主府卫队统领白夜,参见谨王殿下。”

按大延礼制,以白夜的品级,初次正式见面理应单膝下跪行礼才对。

不过景选知道,白夜的身份不只是一个校尉,他还有一个身份是秦镜司的秦镜使,这群人平素直属大延皇帝领导,这次是延帝将其拨给景选使用,自然与普通的校尉不同。

景选没有在意这点礼节上的轻慢,免了他的礼,叫他抬起头来,好仔细认认此人的脸。

景迟泰然直视向景选。

有徐晏的易容丹,就算是在庶长兄景选的面前,景迟也不担心自己会在容貌上暴露。不仅是容貌,他做“白夜”已经十分熟练,知道该如何隐藏自己身为太子的诸多细微习惯。

更何况,在公主府侍卫统领这个假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更假的身份“秦镜使”替他遮掩。就算旁人觉察到他有任何可疑之处,只要想到他是神秘的秦镜使,便不会多想了。

人们最多只知白大统领是秦镜使,可秦镜使白夜又是谁,不会再有人深究了。

主座上的谨王不苟言笑地打量着易容后的景迟,果然完全没有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嫡出弟弟。

那张陌生的脸清濯干净,眼神锐利如刀,深不见底。就如那日在邬园时展露的身手,一样的深不可测。

“白夜,你如今可是京城上流中的名人了。”谨王勾了勾唇角,赞许道,“邬园一战成名,只可惜后面没再出席过公开场合,让大家眼馋了许久。”

景迟垂着眼皮,宠辱不惊:“谨王殿下过誉了。”

景选又勾了勾唇,薄而平直的唇微弯成冰凉的弧度,话锋一转,仿佛戏谑地道:“可是白夜你好大的架子,队伍启程,整个名单上只有你一人未到,圣上为此动了气,卫队的布防也只能临时调整。”

他站起身,身上贵气逼人的紫袍泛出一层层温润的光泽。

“白夜,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答复。”

满厅仆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人人皆知,谨王为人端肃,不苟言笑,但人前极少动怒,像这般低声质问已是压着火气。

就见这位公主府的白大统领面色如常,不见半分惶恐之色,回道:“末将在盘州任职时的仇家追过来,将末将诱至郊外绊住,这才错过了启程仪典,末将甘愿受罚。末将脱险后,一路快马加鞭追上队伍,所幸来得巧,正好救下嘉琬公主。”

景选冷哼一声,简直要被此人气笑了,讥讽道:“这么说,本王还要赏你救驾之功了?”

景迟一本正经:“分内之事,末将不敢居功。”

一向绷着脸的景选果真被他气笑了,冷冷横了景迟一眼,“回来就好,日后好好做事,记着自己的‘使命’。”

他把“使命”二字咬得很重,目光里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