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恨我。”沈清沉挑眉,将剑刺入沈池润的肩胛,她故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只为了能多刺上那么几刀,“这一刀,是替母上刺的。”
沈池润哀嚎着捂住肩胛,沈清沉紧接着便砍下了他抚肩的手,“这一刀,是替父后砍的。”沈池润虽未杀其父,却一直将其幽禁,若非韦国师接到沈清沉的信件,赶到及时,或许梁皇后早已成了疯癫。
他盯着地上被砍下的手,身上血流不止,沈清沉却迟迟未砍下一刀。他蹙着眉,用几乎幽怨的语气哀求,“好皇姐,给个痛快吧。”
沈清沉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
可不够。
远远不够。
她不会允许沈池润死的这般利索。
沈清沉手里紧紧握着长剑,向后退了步,沈池润这也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于是他匍匐着身子,用一只手拖拽着麻痹的下半身在地上蠕动,沈清沉便弯下身子,逗犬般“嘬嘬”了两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一条丧家犬。”她咧着嘴角,笑声响彻大殿,回音传来倒是替她平添了几分阴森。她笑得几乎癫狂,只因她对现在沈池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很是满意。他是该死的,但不该现在死。她要看着他流血,一点点变得毫无血色,待到血流干了,再将他的尸首剁碎了喂猪。
沈池润见她没有下刀的意思,便瘫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跟我有什么区别?这样得来的皇位,你坐得安稳?”
“你也知道你的皇位来历不堪啊?”沈清沉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瞬间笑弯了腰。笑够了,她才敛了敛脸上笑意,一脸阴冷地看他,“你坐得不安稳,是因为你弑母;本宫替天下人除昏君,要如何坐不安稳?”沈清沉将怀中的信函摊开,蹲下放到沈池润面前,像给败犬施舍吃食一般。
那信函清楚地写着他从前与地方官的勾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她不仅要杀他,还要他声名狼藉。
皇位她要,沈池润的名声他也要。
“本宫要你遗臭万年,遭天下人唾弃!”说罢沈池润才反应过来去躲那密函,却又被沈清沉察觉,迅速地收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