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样粗枝大叶的男人干,难道还指望霍霍姑娘们细嫩的双手吗?更何况,他有活干自然就没有那心思去吃死尸的飞醋了。
张之儒呆愣地接过血衣,看着怀里的一片猩红,脸色铁青,却也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只得心里一阵嘀咕。
接着,沈清沉又在男尸上仔细检查了一番。那样验尸的功夫见得多了,她自然也学会两把板斧。可她依旧没能在尸身上找寻到更多的线索,眉毛便难看地拧成了一团。
“……洗好了。”张之儒面无表情地将拧干了的长衫交给沈清沉,她伸着指尖一挑,那长衫便又落到了陈孝霖的怀里。她将长衫举起供众人观察,可碍于身高,长衫依旧有一截耷拉在地上。沈清沉扶了扶脑袋,“……妹啊,站上上头看看。”
若是换了别个,定会觉得她嫌弃自己的身高。可偏偏陈孝霖就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并不在意这些小节,只点点头,便脱了鞋站上陈列尸身的床板上。这会便看得清楚多了,沈清沉顺着那竹叶尖尖一勾长甲,将丝线扯下,“果然不错。”
长衫虽然没有完全干透,却也能看见那丝线里恍如跃金。得亏被血迹掩埋,否则这几根丝线恐怕也难逃一劫,定要被个别识货的主儿胡乱地扯下拿去换些吃食才是。如此看来,这男尸并非无主孤魂,更有可能是外地来投栈的富公子。若是要寻他的人物关系,可就难得多了。不说其名姓无从得知,就连户籍地也难以评判。
这可如何是好……?
【求本宫,求本宫便告诉你。】
沈清沉宁了宁心神,暗自嗔怒,这是玩闹的时候吗?哪怕要玩闹,也得分时候,分场合吧。
【不是玩闹,罢了,既然你不领情那本宫也不想多费口舌。】
“……”原主本就是这样的性子,难道沈清沉还指望她口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吗?
沈清沉用力地抿着双唇,尽力不让心里那些胡言秽语喷溅。她不懂,明明她跟原主是一个年纪,原主却像个三岁孩提!可她又能怎么办呢?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确没有更多的思路了。
【……罢了,三十天寿命一条提示,不要就罢。】
……怎么不去抢!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两桩毫无头绪的冤案,一咬牙,动了讲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