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笼络韦国师的点子化为乌有,沈清沉也不甘心,便决定用那怀柔战术。她凑到韦国师背后躺下,愣是将她往床里挤,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却又不好说什么。看沈清沉的眼色,李崎也懂得回避,便率先转过身去离开了国师府,走到马车前候着。只留下张之儒和陈孝霖,更觉着浑身不自在,转身也随李崎出门去。
沈清沉看众人离开这国师府,撒娇更是如鱼得水,“哎呀好冷啊~国师好狠的心,让永宁这样受凉。但是没关系的,国师感染风寒,永宁也愿意与国师同受风寒之苦~”没等她说几句,韦国师便转过身来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便将被子掀开。沈清沉见状便溜进她的怀里,动作十分利索,一气呵成,“还是国师最疼永宁了~”
“你呀!就知道逮着老臣欺负!”她伸手去拗沈清沉的鼻尖,却得她嬉皮笑脸地摇头晃脑看她。沈清沉就知道,韦国师受不了她这般撒娇,只要她心软下来,便一切都还有回转的机会。她的头靠在韦国师的肩上,侧着身跟她倾谈,脑子里却在高速运转,想着如何让她开口安插自己的人脉进太医院。倘若不能安插自己的人脉,便抬吕太医作太医主,有这样贤良的人领导太医院,也不会比她的眼线差到哪里去。
“殿下少要肖想干政甚么的,陛下不喜欢。”本在把手话家常,韦国师却突然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望着她,语重心长地叮咛。她也知道,沈清沉这般粘着她,多少有想要用她的嘴来向陛下说些好赖话。
“永宁从没有想要干政,”她敛起上扬的嘴角,眼底也没有笑意只剩野心,“只是那沈驰润利用太医院敛财,谋财又害命,永宁实在看不过眼。”说不想干政是假的,可若不这么说,韦国师便也没有兴趣听她接着解释什么。接着又将家国人民搬出来说道,一则这些确实是沈驰润做的缺德事,二则以这样的借口来找韦国师说情也比干巴巴地打人情牌要来得有用。
“这种事可不能瞎胡说,殿下可有证据?”听她这么一问,沈清沉便知道事有转机,赶忙说道:“这事太医院上下都知道,只是不敢与他对抗。如今永宁知道这档子事,想要为那些可怜的奴才做个主,也这样难吗?”
本告病在家是想歇息,可她实在挡不住沈清沉这一波又一波的公式,长叹口气掐了把她的脸颊肉:“你呀,就知道拿老臣当枪使!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嗯嗯!”沈清沉点点头,心里暗自嬉笑:
保证还有下次。
第37章 太医院冤案(三)
事成后, 沈清沉心情出奇地好,直到在太医院翻查当值表仍然悠悠地哼着细曲。
她之所以要查当年的当值表,是因吕太医告知她, 太医虽一向替帝后妃子与宫人看诊,可偶尔也会因陛下恩宠的臣子生病,宣太医前往府上出诊。经此一言, 便猛地启发到了沈清沉:这许昌能参与到的环节, 有且仅有告病让陛下宣太医探视。太子之所以非许昌不可, 一是利用太医院敛财一事不可张扬, 越少无关人等知道越好,免得节外生枝;二是许昌作为许子溪的养父,有这层裙带关系, 他定不可能弃许子溪不顾, 哪怕他再不愿意;三是许昌既然能答应同流合污,就不可能将此事捅出去,后顾无忧,这比让太子再去寻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参与要来得保险与干净利索。一石三鸟, 沈清沉能想到,作为组局者的沈驰润自然更是清楚。有许昌这样好用的棋子, 沈驰润怎么可能放过他?
理论成立, 接下来沈清沉便只需要验证当年许昌是否真的通过告病参与诬陷张京墨。而验证许昌是否曾经通过告病参与诬陷张京墨, 只需要查验当年的当值表, 便可得知张京墨是否有为许昌探过病。太医院每天当值的太医不同, 一般只会宣当天当值的太医出宫替臣子看诊, 很少会跳过当值太医宣放值的太医。只要太子掌握了张京墨的当值时间, 再让许昌告病求陛下赐医, 便容易许多。
众人翻查着当年的当值表及出诊记录, 想从中找到有关张京墨被冤枉偷换药材处死一案的线索。依照沈清沉的思路,只要